第一章(1 / 3)

第一章

叮叮當當……又是這首熟悉的天空之城,在八音盒之聲的縈繞下,夏芮又見到了那個夢幻的旋轉木馬;還有兩個在木馬上笑得無比歡樂的小女孩。重複了十幾年的夢境,這一次另夏芮感覺格外清晰,原本一直遮擋在眼前的濃霧終於消失了!踩著空靈的腳步,夏芮迫不及待地想看清楚那兩個小女孩的樣子……

“啊——”身體猶如滑下懸崖,從一陣突如其來的失重感中驚醒。

夏芮倏的睜開雙眼,後腦隱約傳來的疼痛;和滿地狼藉的被毯,已經很好地證明她又從床上滾下來了;睡眼朦朧地瞥了一眼牆上的掛鍾,忽然想起,過了今夜,她就滿二十歲了。

夢魘清醒後的空虛與無奈,漫長地折磨著夏芮將近十年,更糟糕的是每次醒來後的麻木,也在證明著自己正在慢慢向噩夢妥協……

‘嘀鈴——’沉睡著的電話也仿佛被驚醒似的,吵鬧個不停,打斷了夏芮紛亂的思緒。

都這麼晚了還有人打來,在上海沒有親戚,難道……是爺爺住的醫院?!

夏芮的關節好象裝了彈簧一般敏捷,衝到床櫃邊拿起了聽筒,電話接通後,對方語氣的焦急程度不在夏芮之下,沒等她開口,聽筒裏就傳來了夏芮最不想聽到的噩耗!

“是夏芮嗎?病人的病情突然惡化並且情緒很激動,反複和護士提到什麼機票的事情……”

果然是醫院打來的!醫生口中的病情惡化四個字充斥著夏芮全身的細胞,她完全聽不進後來醫生說了些什麼,也許後來說的內容她早就預料到了。

奔跑在上海的大雨夜裏,夏芮稟著瀕臨崩潰的神經,匆忙出門,她連拖鞋都沒來得及換下,一路上跌倒好幾次,膝蓋流血了也不管,她隻想盡快趕到醫院去見這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爺爺!”夏芮狠狠咬著下唇,生怕一放鬆,就要嚎啕大哭。

又跪又跌地來到病床前,從醫生們的眼神裏見到了麻木的悲傷。夏芮知道他們會說什麼,隻是她不想聽,不願意接受醫生口中的事實。

“你是病人的孫女吧?病人在病逝前托我將這封信交給你。請節哀!”一名當晚的值班護士同情地將夏芮攙扶到了一邊,並將一個白色的信封交給了她。

“爺爺、爺爺你……爺爺你不要離開小芮……求你了……嗚……”夏芮痛心地捏著信封,胸口好象有一團東西堵得她無法喘氣,哭得嘴唇瑟瑟發抖。

醫生與護士好不容易才撫平了夏芮的情緒,座在病院幽靜的長廊上,夏芮滿目呆滯,她覺得全身都麻痹了,就連思考都覺得很辛苦。就這樣一直過了好幾個小時,直到護士請夏芮辦理相關手續的時候,她才恢複了兩分神誌。

按照醫院一般的順序,夏芮簽完字先回家了。穿過喧囂的街道,‘砰’的關起房門,四周一片寂靜。這對剛經曆完生死告別的人來說,是一種可怕的環境。

夏芮,二十歲、雙子座、在讀大學二年級……孤兒。二十歲以前,身邊都有爺爺為她遮風擋雨,雖然家境不算富裕,但和爺爺兩個人生活得卻十分快樂;兩人在一起聊天的時候,夏芮笑得就像夢中的其中一個小女孩一樣。

想著想著,眼皮開始沉重了,熟悉的八音盒旋律又開始在耳邊吟唱,這次夏芮終於看清了旋轉木馬上的小女孩,沒錯,其中的一個正是小時候的自己!

多年的困惑在一瞬間得以解除,夏芮猛得驚醒,心跳的速度比以往更加快,她拭去額頭上莫名的冷汗,伸手想拿水杯卻不小心弄掉了一隻白色信封。

夏芮這才想起是爺爺臨終前留下的東西,她拆開信封,裏麵掉出一條項鏈、一張機票和一封信。她先撿起信仔細地讀起了爺爺留下的最後一段話。

“小芮,當你讀到這份信的時候,爺爺已經不能夠繼續照顧你了;爺爺一生有兩個願望,一是能夠在有生之年看著你快樂健康地長大成人,感謝上蒼實現了我的第一個願望;可惜第二個願望,爺爺已經沒有時間等到它實現的一日了;所以小芮,請你代替我將信裏的項鏈送到新加坡,親手將它戴到東南亞最大華人經融公司,連氏集團的繼承人身上;至於這樣做的原因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小芮,要記住,以後遇見任何事,你都要堅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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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心人的眼淚洗滌不了遠在美國達拉絲城內都市夜生活的絢麗光彩,香豔繽紛的酒吧裏社會潮人、帥哥美女無處不在;暗香激情的燈光五顏六色地交織在一起,隨著節奏感超酷的disco音樂,它們也在一閃一爍地激情舞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