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槍拋出的方向,伊潵溪的眸光輕輕閃了閃,是惋惜,是不甘,他不相信洛顏所說的不會再有,一定是她為了防備什麼,不肯再做。所有的秘密都藏在她的口中。
真是個軟硬不吃的女人,伊潵溪略顯陰冷的眸光從洛顏的側臉上劃過,他沒想到用自己的安危都沒有換到洛顏的屈服,究竟是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不夠,還是那個東西太重要了,重的超過了人的性命?
不過想一想,連伊潵溪或者說是西門易自己都不明白,洛顏怎麼會不認得他,還竟然為他動情,獻身給他?按理說當年洛顏與楚航在京城時一定是見過他的,隻是幾年而已,她就會忘記了他是誰,隻是殘存著一點她口中所說的“印象”?
難道一切都跟洛顏曾受到重傷有關?
隻是瞬間,伊潵溪已經圍著洛顏想了很多,微眯著眸子定定的看著洛顏。不知為什麼,總有種感覺,現在的洛顏有什麼地方與蘇染畫很像,但又說不出來。明明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神態舉止沒有一點像,但是透出的那種感覺卻極為相似,那種感覺是他在別的女人身上從未有過的,之前隻有蘇染畫讓他的眼前欣喜一亮,現在洛顏也是如此。
這就是他口中所說的美人兒。對蘇染畫如今他隻有恨,雖然蘇染畫並沒有對他直接做什麼,可是看著她如今與西門昊幸福相依,他就非常的恨她。而洛顏,她願交出自己,自己又何樂不為?
“你看什麼?”發覺了伊潵溪的視線,洛顏嗔了一句。
“看你。”伊潵溪眸中帶笑。
“潵溪,我們走吧,離開這裏,到一個所有人都找不到的地方。”洛顏凝視著伊潵溪,懇切的道。
“我傷了聖尊,這比將你帶出玄古冰崖的問題還要嚴重,他們不會放過我了。”伊潵溪輕輕的搖搖頭,“他們對你也是勢在必得,一定會想方設法的竊取你掌握的秘密。怕是普天之大,沒有我們可以躲避的地方。”
“雖然你一直說不願背叛他們,可是現在你做的事已經背叛了,我們現在隻有為了我們搏一回,沒有試過逃離怎麼就肯定逃不掉?”洛顏拉著伊潵溪的手,“槍傷與刀劍的傷不同,他的傷口裏會留下彈殼,若是不取出來就會阻礙他傷口的愈合,在他療傷的時候,我們可以趁機遠遠的逃走,就現在,我們試試!”
看著洛顏異常堅定的又很懇切的目光,伊潵溪垂下了眼瞼,“先去找郎中給我處理一下傷,然後我們仔細計劃一下。”
沒有得到痛快的回答,洛顏有些失望,但是看著伊潵溪浸透血漬的衣衫,她也沒有再堅持說什麼,默默的點點頭。
之後,洛顏帶著伊潵溪又來到了那個郎中家,剛剛經過打殺的院子還淩亂不堪,倒是那個郎中已經緩過氣來,見來的又是他們,本不願救治,但被洛顏一把匕首架在了脖子上,隻得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