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自小到大從沒受過什麼罪,你忍心看著她在浣衣院吃苦嗎?”白盞鳳麵帶哀戚的道,“實在不行,就讓她做個侍應宮女,來錦華苑侍奉我也好。”
“她來錦華苑自然有你的照顧,怎能對得起染畫?”西門昊冷冷的道。
“不過一個沒良心的女人,一走了之,值得你如此上心嗎?”白盞鳳忿忿的道,“依依是做的有些過了,她不過是用了五服散而已,有了你父皇當年麵對群臣做的保證,才會讓她麵臨死罪,若是她用的別的毒藥,向一個丫鬟下毒,又幫著解了毒,何罪之有?至於麝香一事,更是可大可小,她又不是直接下藥的人,若是換做本宮,見有人害你父皇寵愛的妃子,也不會言語的。蘇染畫存心挑起事端,就是為了坑害依依,隻是你的父皇也跟著認真了!”
“父皇認真,但沒有錯,否則心向白家的那些臣子不會都啞口無言。”西門昊道,“我能做的也隻是留下她的命。”
“你……你竟然這樣無情,你忘了你是怎麼成為了皇後的兒子嗎?”白盞鳳替白依依感到心寒。
“就因為我記得白家的恩,才會救她的命,若非如此,染畫也不會那麼輕易的被人帶走。”西門昊道,“對於依依,我能給的都給了,若是想讓她跟從前一樣是回不去了,就算是染畫故意在針對依依,若讓我改變了這個結果,便是對不起染畫,我過不了心中的那道坎兒。”
“你是要拿依依的命運去祭奠蘇染畫?”白盞鳳瞪大雙眼質問。
“母後可以這麼理解。”西門昊道,“那是她做的最後一件事。”
此時沒有誰能比得上蘇染畫在他心中的位置,就算她臨走前還扮演著棋子的角色,就算是她給西門易泄了有關明月樓的密,都比不上能夠找到她的消息重要。
就算是對付他的棋子,就算她的存在是潛在的危險,他也希望她活在他的身邊。
“陳統領?”浣衣院裏的一個角落,白依依見到了陳默。
陳默將幾個熱騰騰的包子遞到白依依手中,“吃吧。”
“昊呢?他怎麼不來?”白依依看著手中的包子,已經不記得這是第幾次了,陳默說是西門昊命他來看她的,來時都會給她帶了熱騰騰的食物,可是從未見過西門昊的身影。
“王爺很忙。”陳默敷衍道,低頭看著白依依由於在寒冷的天中洗衣服,凍裂口子的手,哪裏還有一絲芊芊玉手的模樣。
他不能告訴白依依其實是他自作主張偷偷來看她的,否則她原本受傷的心會更加受傷,對於吃不上一口熱飯的白依依來說,送上熱騰騰的食物是最好的,而借用西門昊的身份則是對她最大的慰藉。
“他一定是不想見我,我並不像平常被人看到的那麼好,讓他失望了。”白依依低著頭道,她現在連陳默的臉都不敢看,從天上瞬間跌入地獄,也讓她失去了往日的高貴,感受到了從未品過的卑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