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個平常的女子去掌控一匹受驚的烈馬,卻是危險之極,這也就是他一直不讓白依依碰他的馬的原因,紅鬃烈馬比其他的馬更危險的地方在於隻認他一個主人。
可是它此時卻任憑蘇染畫掌控著。
西門昊從為蘇染畫而擔心中走脫出來,悄然無視掉她眼中的排斥,而將心思放在了她緊握韁繩,倔傲駕馬的身姿上。
蘇染畫看著默不作聲的西門昊,同樣因參加出殯而穿的黑色衣衫,顯得有些淩亂,應該是在山中快速穿梭尋找她時弄亂的。
他何必還要急著尋找,他指望能尋到什麼?
蘇染畫心中沉了幾分,幸虧她有點本事,否則早到閻王殿報道了。就算曾經與她一同墜崖又如何?剛才還是將她置於腦後,為了其他女子,不顧她的安危。
噓--
西門昊一言不發的打了個口哨。
紅鬃烈馬不聽蘇染畫的使喚,歡快的向西門昊奔去。
西門昊縱身一躍,跳到了蘇染畫的身後,身形前傾,將蘇染畫攏在懷前,手搭在了她握著韁繩的手背上,“我們回去!”
聲音輕輕的,隨著奔跑的馬蹄聲,淹沒在掀起的風聲中。
蘇染畫想將自己的手抽出,可是西門昊緊緊的握著,那力度絕不僅是為了握住韁繩,更是為了握住她。
“王爺,請鬆手。”蘇染畫沉聲道。
西門昊毫不理會,策馬狂奔,很快便出了這道山嶺,拐上了一條小道。
他聽出了蘇染畫的惱意,這個不動聲色的女子內心還是生氣了。
西門昊緊繃的唇緩緩的鬆開,唇角揚起一道淺淺的笑意,她會生氣好過由裏而外一樣的平靜。真正的平靜是因為不在意,而她的心底有氣,是因為她在意自己的行為,因為自己對她的疏忽而不開心。
西門昊圈著蘇染畫的身子更緊了緊,雙臂繞過纖瘦的身軀,將蘇染畫攏在自己的懷中,就像抱緊了失而複得的最愛。
蘇染畫的身子不由的輕顫了一下,她好像感覺到了西門昊的緊張,像有什麼東西砸進了她的心底。
“我帶你去一個地方。”西門昊突然道,在原本回京的路上,調轉馬頭,向另一條道上奔去。
西門易與蘇洛城一路緊追,一直追到了城門口,都沒見西門昊的影子。
西門易有些沮喪,又有些替蘇染畫擔心,不知道西門昊對蘇染畫究竟會是什麼態度。
城門裏,原來的送葬隊伍早已散去,留下一片狼藉。很明顯,那個裝滿炸藥的棺木爆炸了,橫七豎八的散落著還沒有收拾的殘屍。
烏托趁著西門昊去尋找蘇染畫的功夫,返回來讓“烏善”如願以償的炸死了。
“不過--”那個兵將麵色有些猶豫。
“不過什麼?”蘇洛城問。他在惋惜著“烏善”在他不在場的時候被炸,他可就沒了對付“烏善”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