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昊一個翻身,跳到床下,躲開了蘇染畫的暗襲,深邃的眸光瞬間陰沉。
“上次在梧桐居,本王就覺察到你有反抗的意圖,隻是依依突然出現製止了一切。”西門昊盯著閃身坐了起來,緊攏著中衣遮住一片春色的蘇染畫,道,“今夜可算是你搬回梅花庭的第一夜,本王不想讓無謂的反抗壞了興致,原本在蠟燭中加了一點軟筋散,看來是放少了,還得本王親自費點功夫,收拾你一番。”
聽了西門昊的話,蘇染畫望向那支燃燒的蠟燭,怪不得聞得屋內有股異香,原來是燃了藥,難怪自己覺得力道不夠用呢!
隻是--
蘇染畫又轉向西門昊,他竟然想到用軟筋散,真正的原因估計還是怕他的身體力不從心,所以才提前做好準備吧。
蘇染畫更加好奇西門昊中毒的情況,當時在山洞內見他一口口的吐黑血,說出毒藥名字時的驚駭都證明當時中的毒不輕,可他現在怎麼可以看起來全然無事一般?就算他的血真有化毒的作用,也不該短短的時間內就好的這麼利落。太奇怪了。
幸好睡前蘇染畫已經將金針與那把匕首妥善的放好,若是被西門昊發現,一定會生起不小的麻煩。
在境況都還不明了,前途渺茫的時候,還是暫且隱藏起自己的真實情況為好,否則憑著起初留給西門昊的印象,一定又以為這都是是被蘇洛城精心訓練出來的招數。
西門昊拿起丟在一旁的玄色長衫穿在了身上。
目光劃過那道翻飛的玄色,蘇染畫的腦中驀然閃過一道明光。她見到的西門昊一直都是身著深色衣衫,可是中毒的西門昊竟然是一襲儒雅的月牙白,昏迷之後的模樣看起來卻是帶著幾分清朗,而不像一貫的霸氣。
蘇染畫軟軟的翻身坐起,瞧著西門昊,其實他才是最難以讓人琢磨的那一個。他的身上有太多的深沉。
西門昊看到了蘇染畫隱在眼底的那抹探究,就像他也在探究她一般,有太多的看不透。尤其是看到蘇染畫毫不畏懼的麵對著掖庭軒裏的那條大狼狗時,她鎮定,警覺,仿佛隨時都敢迎擊,處處彰顯出過人的膽量,絕不輸於男兒,若是換做是他,能做到的也隻有這些。
同樣覺察到了西門昊對自己的審視探究,蘇染畫懶懶的拉起被子,裹在了身上,淡然輕笑,“其實王爺並非如口上所說對我是那麼的厭惡。”
“我又不是王爺肚子裏的蛔蟲,怎能知道?”蘇染畫輕輕一笑,迎著西門昊灼灼的目光,心中卻沉了幾分,她不確定西門昊究竟對當時包裹著腦袋的自己能夠識破多少,難道今夜對她用軟筋散,還有一層表示著已經認出了她的深意?
西門昊微微蹙了下眉,雖然不明白蘇染畫所說的“蛔蟲”是什麼東西,但也能猜明白她說的意思,鬆開蘇染畫直起身,“本王受了傷,在不確定你會用引誘順從還是欲迎還拒的招數時,用軟筋散化去你一份力氣是萬無一失的,免得觸碰到本王的傷處。”
“王爺受傷了?”蘇染畫訝然之後,緊接著就是有種想要將西門昊當做沙袋打的衝動。
明明是他三更半夜悄無聲息的爬上了自己的床,卻說的好像是自己存心要去沾惹他的,若是迎合就是引誘,若是抗拒就是欲迎還拒的反向引誘,總之怎麼做都是她的問題,是她故意耍手段。
她蘇染畫哪有這份閑心?
“明日早些起,與本王進宮。”西門昊道,並沒有回答蘇染畫的疑問。
“進宮?”一提起這兩個字,蘇染畫就頭大,那裏麵可是住著一堆讓自己心煩的人。
“本王不想等著父皇傳召你了,決定親自將你送到父皇麵前。”西門昊說著,折身朝門口走去。
甩袖回扇,在他開門走出去之後,屋內的燭火重新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