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蟒葬幽冥!”
巨蟒舞血狂,鬼爪通幽泉,正是人蛇同體之招。
右腳緩緩向後滑出寸步,凰丹輝立身佇立,宛如亙古之石般不屈不倒。氣態雍容之間,雙掌運化,周遭瞬間氣流暴走,以凰丹輝為中心,仿佛掀起了萬丈狂瀾。隨之掌化拳,拳化指,凰丹輝的右手劍指指天,百丈之內暴走的氣流齊受感應,化為無邊浩氣,躥進那對劍指之內,一時間四周瞬入靜寂,如暴風雨前的寧靜!
“風行九天浩!”
乾清之風,九天浩蕩,凰丹輝初現絕式,麵對天際那一人一蛇夾帶死亡邪力彌天蓋地而下,緩緩探出劍指,卻似弓如霹靂弦驚,一束冷光宛如春冰乍破從指尖激射而出,雖隻是短促的一束光線,卻讓對方感受如臨清涼卻無法拂逆的春風。
歐陽智雄再也笑不出了,因為他現在才發覺竟完全錯估了凰丹輝的實力,武當傳人之中,怎會有如此高手?
即便有後悔之心,但也無法退縮,歐陽智雄真力怒灌雙掌,要硬接這霹靂一擊。
隨之天際一陣光華奪目,氣流回旋,當春風拂過,天地萬物終可再複盎然之姿。
光華消散,巨蟒頹然墜下,雖有傷痕卻仍能自由活動,隻見昂首一伸,便接住了落下了歐陽智雄。那雙鬼爪已恢複常態,隻是淋漓的鮮血已浸濕了雙手,歐陽智雄擦去額頭大滴淌出的冷汗,目中盡是難以置信之色,帶著重重的喘息聲,道:“這是......風雲指!昔日儒門鎮教絕學之一,你......不可能......!”
凰丹輝側身、提指,語氣中顯出一絲高深莫測之感:“還不走嗎?方才隻是風雲指的第一式!”
“你肯放我走?”歐陽智雄一怔,隨之不再有何表情,一聲令下,巨蟒嘶鳴著帶著他重新潛入地下。
“前輩!”張曉翠這回更是不解,大聲質問:“你為什麼要放走這個惡魔?”
“惡魔?”凰丹輝意味深長:“我也不明白像他這般視人命如草芥的惡魔,本有機會避開我大部分的指勁,卻為了不想讓那隻巨蟒受此致命一擊,選擇讓自己承受大部分的衝擊。看來他身上也發生過不幸的悲劇......更重要的是......,”凰丹輝話題一轉:“想不到你居然這麼快就突破了太乙玄門劍,擁有自己的風格,為了不打擾你發揮,我可在火裏忍得好幸苦啊。”
“可是......這也不能成為你放他走的理由吧!”
含笑看著焦躁的張曉翠,凰丹輝淡淡道:“最重要的原因是——我已經撐不住了。”
笑容依舊,慧眼輕闔,凰丹輝一語畢,身軀竟是如枯葉零落,張曉翠大驚之際,不顧身上劇痛便撲過去將其抱住,隻見凰丹輝麵色漸如死灰,雙唇開始泛黑,顯然是深受劇毒。
“這是......,”張曉翠忽想起歐陽智雄說那火為五毒焚火,想必參有劇毒,可他毫無解毒經驗,一時不知所措,隻得背起凰丹輝,蹣跚著朝鎮上奔去。
上逕鎮雖是小鎮,但這裏的素大夫卻是遠近聞名,素大夫年輕時曾是太醫院下的高徒,中年時隱退至這一小鎮行醫濟世,醫德高尚以致附近數鎮無人不曉,現雖已是古稀之年,卻仍是老當益壯,且不拘小節,相比素大夫之稱,他更喜歡別人稱他老素便可。
此刻,素大夫左手捋著花白的長須,右手扶著凰丹輝手腕,神色凝重,驀然一聲歎息。旁邊的張曉翠終於按奈不住,焦急問道:“素大夫,怎麼樣了?”
“唉,”素大夫緩緩搖頭:“以他之能為本可壓住五毒,但他中毒後又強行施展極耗真氣的招式,導致體息加速,五毒之氣瞬間侵入五髒六腑,如今隻怕......。”
“這......這是什麼意思!”張曉翠麵臨崩潰邊緣:“他沒救了嗎?”
“這倒也不是,”素大夫麵帶無奈:“老夫想到的也隻有兩種辦法。”
“還有兩種呀!”張曉翠一下子來了精神。
“但也不用這麼高興,”素大夫打斷他的話,繼續道:“一種是能找到江湖上一些醫術莫測的高手來醫治,例如傳說中的死神天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