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的狀態,也算得上是遍體鱗傷了,失血過多的臉色在陽光下蒼白的近乎透明,走路漂漂浮浮,視線在一片漆黑,一片土黃與一片清晰之間徘徊,卻也在為了活下去,咬牙堅持著。
她已經記不清古澤唯爾是什麼時候出現在她身邊的,不過在她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放鬆下來的時候,卻發現這人身上沒有一絲傷口,甚至如逛自家後花園一般悠閑的不得了。
那些在陌念眼中劇毒無比的毒物,好像對他沒有任何作用。
古澤唯爾看著陌念那腫成臘腸的嘴,腫成豬頭的臉,不忍直視的移開眼睛,在距離陌念稍遠一些的地方坐下來,享受著大自然的氣息。
陌念嫉妒的要死,可是腫大的舌頭讓她說不了話,隻能怨念的盯著古澤唯爾,傳達自己的不愉快。
古澤唯爾疑惑的看著陌念,幾秒鍾之後,似乎領悟了陌念的意思,手從空氣中抽出一麵鏡子放在陌念麵前。
“看看,慘不忍睹,醜到了一個境界。”他搖搖頭,對陌念此時的容貌表示不忍直視。
“礙著你事了?”陌念斜著已經被擠壓的人隻剩下一條縫的眼睛,大著舌頭說著自己都聽不懂的話。
顯然古澤唯爾也沒有聽懂,但滿臉滿眼的嫌棄之色讓陌念氣的沒了脾氣。
“有礙觀瞻。”古澤唯爾用這四個字總結了陌念現在的樣子。
陌念翻了個白眼,不理會古澤唯爾,為自己剩下的兩天擔憂不已。
如果按照前世的軌跡發展,她應該在這裏第一次見到小白,還被虐的很慘,但是現在沒有,小白沒有出現,狼群沒有出現,她自己出現在一片前世沒有接觸過的區域。
夜色越來越深,陌念的意識在半夢半醒之間徘徊,身旁已經沒有古澤唯爾的蹤跡,隻有她縮著身子,一邊抵抗毒素一邊抵抗睡意,腦子裏胡亂的人想著古澤唯爾的無情無義,冷心冷血。
在她沒注意到的情況下,一隻小小的蟲子從她指尖鑽進去,她隻感覺到一陣刺痛,摸了下似乎並沒有出血,便也沒太注意,但時間沒過多久,她整個手疼痛的近乎扭曲,肉中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一隻螞蟻般大小的東西在緩緩移動,手就像在血水中拉出來一樣,快速的滴著血,她臉色微變,立即抓住那小小的東西想要捏死,可是它頑強的掙脫她的按壓,又跑到手的另一麵,好像慌亂的找不到出口,隻能胡亂跑著。
陌念的手出現一道道深深淺淺的軌跡,手指骨扭曲的疼痛,那小蟲卻還是不安份,漸漸向手腕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