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歡,你瞎說什麼!”張連奇鐵青著臉吼道:“你是什麼東西,這裏那有你說話的份。”
“哼!我是公司的財務主管,當然有權利向股東們彙報一些情況。”韓歡冷笑著說道:“你張連奇事情幹都幹,還怕我說嗎?”
“你這個財務主管好像一年前就被撤職了吧!”朱熾涇一看形勢不對,趕忙厲聲說道:“你一個閑雜人等居然私闖會場,來人!把他給我扔出去。”
“是!”會場邊上警戒的礦上礦警頭頭張連芬的外甥薑偉大聲應道,身後幾個虎背熊腰的礦警也跟著撲了上來,抓住韓歡就要往外拖。突逢大變,這些股東的代表也是不知所措。
“住手!”張逸衝外圍的李雲山使了個眼神,站了起來高聲的說道:“放開他,我很想聽聽這位韓先生說點什麼。”
“張公子,這是我們礦上事務,還請不要幹涉,我自然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解釋。”朱熾涇毫不客氣的說道:“給我帶走!”
“我看誰敢!隻要是在嶧縣地盤上還真沒有我不能管的事情!”張逸冷冷的說道:“不是做賊心虛,也用不著這麼著急將這位韓先生趕走!”警衛連的百餘官兵已經聞聲衝了進來,將會場內外圍得水泄不通。至於那些礦警對付對付礦工還湊合,跟如狼似虎的警衛連比起來差的太多了,嚇的躲在一旁直哆嗦。
到了這個當口,場上明眼的人都可以看出來,這一幕武戲也是“二張”爭奪礦上經營權的一部分,大都一副穩坐釣魚台的樣子冷眼旁觀事態的發展。
“張逸,這裏還容不得你這個小小團長放肆!”徐世盛自持自己哥哥在北洋係中地位大言不慚的叫道:“還不讓你的人退下。”
“徐老板,我敬你是徐閣老的弟弟才不和你計較。”張逸陰沉著臉說道:“滕嶧是我的地盤,沒有我點頭一隻蒼蠅也別想飛出去。我正好想請徐老板道府上做客,不知道你是否有興趣!”
徐世盛先是一愣,跟著就不敢再發話了。這個家夥可是聰明人,他清楚的很,他們徐家全靠徐世昌的聲望撐著除此之外半點實力都沒有。以前有袁世凱約束著大家還是比較聽招呼,現在袁世凱這顆大樹倒了,地方的這些大小軍閥可不是那麼好惹的,真的惹火了這個愣頭青,豈不是引火燒身。
“我看大家還是消消氣,不如聽聽這位韓先生如何說!”饒漢祥一看局麵要失控,趕忙出來打圓場說道:“對與不對,正好大家評評理。”
“饒先生說的在理,聽聽又何妨!”曹英笑著說道:“有則改之無則加勉嘛!”
兩個大佬的代表都這樣說,其他股東、股東代表自然沒有異議,他們也很好奇這個姓韓會說些什麼。朱熾涇、張連奇麵如死灰一般沉默著,不敢接這個茬。
“韓先生,你盡管說,我們為你做主!”張逸走上前去拉過韓歡高聲的說道。
“各位董事、監事,各位先生,我叫韓歡是中興煤礦公司前任財務經理,一年前招人陷害被免去職務。今天我要向大家揭發中興的蛀蟲。”韓歡緩緩的說道:“故董事長張連芬為人正派、清廉又體恤下屬是位不可多得的好領導,不過他太顧念親情以致被蒙騙,他縱容親屬導致這些人禍害一方。”
“你、你血口噴人!”張連奇漲紅臉的說道。
“我還沒有說是你,你就跳出來,不是心理有鬼是什麼?”韓歡冷笑著說道:“誰不知道你張二爺把持礦上的肥缺,遠的我就不說了,三年你負責訂購德國機器從中收取五萬大洋好處費,這個我沒有說錯吧!兩年前你不顧技術人員的反對強行命令礦上的工人下井,導致瓦斯爆炸,五十多人死亡,損失不下二十萬,之後你又帶著礦警鎮壓礦工的反抗致使三人死亡,十餘人受傷。我看不過眼怒斥了你幾句,就被你派人栽贓陷害,導致我妻離子散的!”
“你、你胡說八道!”張連奇發瘋時的亂吼道:“你、你又有什麼證據!”
“你要證據?全礦的員工都可以給我作證。”韓歡高聲說道:你不過是礦上的一個管事,月薪不過百餘大洋。如果不是仗著張總辦的權勢,你從那搞來這麼多中興的股票,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十多年前你不過是個破落戶而已!”
“還有你,朱副總經理,幹的好事也不少,這些年和張連奇狼狽為奸也沒有少撈吧。河南老家的地怕是有好幾千畝,姨太太都娶到第五房了吧!”韓歡又指著朱熾涇大罵道:“你們倆上下其手侵吞了多少財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