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時,薑暖煙這才想起薑秋霞來,忙向千語吩咐道,“你現在去一趟武安侯府,看看武安侯那邊有沒有出什麼狀況?然後提醒他這些日子多多小心!”
見千語離去,薑暖煙顧不得歇息片刻,又向蕭籬落問道,“在宮中還有路上,我一直不敢問你,淩墨究竟是中了何毒?”
回來時,護送他們的人中有宮中的宮人,所以,一路薑暖煙雖一肚子的疑問,卻也不敢開口問一句!
蕭籬落從袖袋中將那小瓶取出,將那隻黝黑的小蜈蚣又倒了出來向薑暖煙道,“多虧你令人去尋了這毒蟲,否則六皇子的這毒怕是就解不了了!”
“這種蜈蚣名為鐮刀,是從小便在毒液中泡大的,它所食用的所有東西都含有劇毒,雖個頭不大,但毒性卻相當霸道!一口下去,便會當即要了人的性命,所以被人稱作鐮刀,隻不過這鐮刀卻是收割人性命的鐮刀!”蕭籬落淡淡道。
“那六皇子?”薑暖煙的心瞬間又被提起。
“煙兒不必擔心!這隻鐮刀並沒有養成,你看,它的頭還是黑色,若是養成的鐮刀,頭應該是紅色!再有,你給六皇子服用的解毒丹比較及時,所以六皇子性命是無礙的!除此之外,要想解鐮刀之毒,除了配置出相應的解藥外,還需要一個藥引!”
見蕭籬落的目光落在那鐮刀上,薑暖煙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藥引不會就是它吧?”
蕭籬落點點頭,“正是它!若是沒有這藥引,即便配出了解藥,也解不了毒!所以我說幸虧你找到了它!”
“那為何你在宮中時對那小果子有所隱瞞?”薑暖煙有些疑惑道。
蕭籬落輕歎了口氣才道,“在宮中我沒有告訴你,我在為長公主接骨的時候發現長公主的傷口處還有輕微的毒!那些毒雖不會要了長公主的性命,卻會讓斷骨無法愈合,那長公主的腿可就真的廢了!”
“你是說那毒……”一股怒意在薑暖煙胸中來回激蕩,究竟是誰?如此狠毒的心腸,對長公主這個幾乎與世無爭的人也要下手?
“毒是後來下的!所以我懷疑是宮中的人所為!”蕭籬落繼續道,“所以,我也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們找到了鐮刀!”
“那長公主?”
“放心!已經沒事了,一個月之後,大概斷骨就能接上!”蕭籬落趕緊道!
“籬落!謝謝你!”
此時的薑暖煙幾近崩潰,從雪兒昏迷不醒之後,先是替她擋毒針而死的千言,再是被淹死的馮寶兒,再到被處死的林心月,晚宴上趙素琴遞來的毒酒,再到後來薑家失蹤的銀兩和人,到今日,長公主的驚馬、中毒,南宮淩墨的被毒物所傷……
這一樁樁、一件件究竟是誰?究竟是誰做的?她到現在還一無所知!
薑暖煙隻覺得自己此刻好似被貓戲耍的老鼠,四處毫無目的的倉皇逃命,卻一直被貓玩弄於股掌之中!
“煙兒!”蕭籬落察覺出薑暖煙神色的不對,伸手握住她顫抖的、冰涼的手,清楚的對她一字、一字道,“煙兒!你要鎮定!鎮定!雪兒還需要你,還有長公主,六皇子,還有武安夫人,她們都需要你!煙兒!”
對!我不能倒下!絕不能!如今,諸葛長風還在北疆,時時刻刻都麵臨著危險,她此刻絕對不能倒下!她不能恐慌、不能害怕、不能軟弱、不能後退,她必須堅定的、勇敢的麵對這一切!
因為此刻,她沒有軟弱的權利!
因為此刻,她沒有後退的權利!
因為此刻,她沒有逃避的權利!
“我知道!”薑暖煙長長的呼了一口氣,握緊了蕭籬落的手,唇邊浮出一朵淺淺的笑容,“你放心!我沒事!”
一旁的千景有些心疼的看著此時的薑暖煙,戰場上,刀劍無眼,所以,當諸葛長風要為了薑暖煙去北疆的時候,他雖然沒有出言反對,心中卻是不同意的,為了一個女子,他覺得侯爺付出的實在是太多了!
可是此時此刻的朝雲,卻也是一個看不見刀劍的戰場,此處的戰場比起北疆來說,凶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薑暖煙這一路走的有多辛苦,他都看在眼中!
此刻,他才覺得,侯爺做的是對的!夫人,的確值得侯爺為她豁出性命!
“千景!”薑暖煙眼角的餘光瞥到千景,這才想起紫竹院的薑暖雪,“雪兒她怎麼樣?”
“暖雪小姐還好,不過還是請蕭公子過去看一眼吧!”
一聽千景如此說,薑暖煙便知道薑暖雪的情景未必是千景所說的還好,“雪兒還是喂不下東西嗎?”
千景有些不忍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