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南宮淩雲將目光轉向自己,薑楚晴又繼續道,“那日六皇子走了之後,我便派人出去打探,得知那一日,薑暖煙曾經去過六皇子府。雖然我不知道薑暖煙和六皇子說了什麼,可我覺得六皇子來太子府之事一定與薑暖煙脫不了幹係!”
“而且,那一日,蕭籬落在宮中也為皇上放血了!”薑楚晴毫不隱瞞的將自己打探到的消息告訴南宮淩雲,“蕭籬落雖然是皇上的專屬禦醫,但他與薑暖煙的私交卻甚好!太子殿下,難道沒有覺得那一日發生的事情都太巧了嗎?”
“那又能說明什麼?”南宮淩雲眼眸閃爍,關於他和皇上的血不能相容的流言便是在那之後傳出的。可正因為傳出的是這種流言,他才覺得這流言是無稽之談,倘若屬實,他們怕是早就將此事回稟給皇上了吧?
“太子殿下,您還真是心大啊!”薑楚晴不由感慨一句,“難道您就不記得之前,孫嬤嬤死前的流言了嗎?你將這兩個流言連在一起想!”
連在一起?南宮淩雲的神色猛然一變,這兩個流言連在一起的意思便是,當年太子出生時,孫嬤嬤看到有人從皇後宮中帶出了一個嬰孩,現在,太子殿下的血與皇上的血不能相容,這說明自己是皇後偷龍轉鳳的結果。
可這怎麼可能?簡直是一派胡言!
“薑楚晴,你是不是瘋了?”雖然知道這一切都不是真的,可南宮淩雲不知怎麼心中就莫名的煩躁起來,“你是不是想嚐一嚐酷刑的滋味?”
“哈哈哈!”薑楚晴緩緩站起身子,看著一臉焦躁的南宮淩雲,“太子殿下若是不信,便隻當聽了一個笑話,又有什麼可惱的?太子殿下此刻惱了,說明你對這個流言還是在意的吧?”
“我也不瞞太子殿下!”薑楚晴毫不畏懼的直視南宮淩雲的目光道,“當日,蕭籬落出了宮便直奔武安侯府,而六皇子那日也去了一趟武安侯府,你說他們都去武安侯府做什麼?”
“哼!”南宮淩雲冷哼一聲,“薑楚晴!你有話便直說,這樣繞來繞去有意思嗎?你不就是想說,他們拿本太子的血去與父皇的血比對嗎?我想,他們比對出來的結果怕是沒有什麼問題吧?否則,豈會隻是些許流言傳出?”
“嗬嗬!”薑楚晴又輕笑一聲,眼眸之中閃爍著詭異的光芒,“要不怎麼說太子殿下您的心大呢?流言猛與虎!三人成虎!這些太子殿下都不知道嗎?即便不是真的,說的多了也會變成真的?更何況,這一切說不定就是真的呢?”
雖然此事僅僅是她的一個推測,但那又有什麼關係?隻要南宮淩雲相信就好,到時候他一定不會放過薑暖煙等人!
再說,她的推測也不是無憑無據的!
原來,當初為了破解玲瓏局,薑楚晴曾經偷偷溜進薑永的書房尋找棋譜。在找棋譜的過程中,她無意中發現了一本薑永自己寫的詩詞集,無論那字跡,還是詞句,都讓她覺得別開生麵,所以她便偷偷將那本詩詞帶回了晴苑。
後來在閱讀那本詩詞的時候,她發現了一頁夾在書中的圖紙。圖紙上麵畫的竟然是一些錯綜複雜的暗道與密室,還有機關,而那圖紙上標注的地方竟然就是慈安寺。
因為她並沒有聽說過慈安寺有什麼暗道機關,所以對那圖紙也沒有在意。可後來薑秋敏在慈安寺為老夫人祈福回來之後,她聽說了薑暖雪誤入寒潭邊青石假山下密室之事後,不由對那圖紙又上了心思。
而且為此還偷偷去了一趟慈安寺,去查看那青石假山下的密室!
也正因為如此,這次在慈安寺對付薑暖煙時,薑楚晴才決定將午宴設在寒潭邊上,這樣進可攻、退可守!若實在不行,她還可以於他們同歸於盡!隻可惜,她的想法雖好,但結果卻出人意料!
不過,那本詩集中除了這份地下暗道圖,還有一首名為《朝雲別》的詩特別讓薑楚晴上心。那詩很短,隻有四句,“朝雲淒淒別,西風嫋嫋秋。一看腸一斷,好去莫回頭。”
之所以這首詩引起薑楚晴的注意,那是因為,整本書中,唯有這首詩旁,有薑永留下的一句沒頭沒腦的話:但願她的孩子隻像她,不要像他!
這可是薑永留下的,當年薑永支持的可是恒王,無論真假,這些若是和前段時間四起的流言結合起來,南宮淩雲還會不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