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南宮澤的語氣不由更是沉重,這竟然是一場有預謀的事?
薑暖煙看南宮澤目光深沉的望著自己,毫不畏懼的伸出手指向薑德文道,“是他!”
薑德文的心猛的一顫,當即大怒道,“薑暖煙!你少血口噴人!皇上!她這是看我不願意幫她求情,所以要拖我下水啊!”
“閉嘴!”不等皇上說話,薑暖煙便向薑德文叱道,一道閃電恰在此時擊破蒼穹,昏沉陰暗的大殿驟然明亮起來。
薑暖煙緩緩站了起來,瞪著薑德文道,“我有沒有冤枉你?有沒有汙蔑你們朝雲薑家?薑大人!不!薑老爺應該心知肚明,芝縣,名繡莊!”
隨著薑暖煙吐出的這幾個字,薑德文的臉一下蒼白起來,這芝縣的名繡莊正是他們此次製作劣質棉衣的地點,莫非薑暖煙早有所察覺?
就在薑德文無措的時候,便聽一旁太子南宮淩雲幽幽開口道,“薑暖煙!這是龍泉殿!不是你蘭溪薑家,可以任你胡作非為,皇上讓你起來了嗎?”
有了南宮淩雲的聲援,薑德文的這顆心這才又安定下來,自己慌什麼呀?如今棉衣已經到了北疆,即便薑暖煙發現了名繡莊,那又能怎麼樣?又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名繡莊是他們薑家的?
“還請皇上恕暖煙的無禮,隻不過被人顛倒黑白,混淆是非,暖煙實在是太過氣憤,所以才失禮與皇上!還請皇上恕罪!”薑暖煙向皇上叩首道。
不是薑暖煙不知道在龍泉殿應有的規矩,她如此做,也是故意為之!這種與朝雲薑家對質的情景在她的腦海中、夢境中幻想過幾十遍、幾百遍,所以,在麵對此事時,她可以循規蹈矩、有條有理,絲毫不見慌亂之色!
可也正因為如此,或許更容易被疑心重的南宮澤懷疑,認為她這一切的辯解都是早有準備的。所以,薑暖煙才故意放肆一回!
果然,對薑暖煙的冒失的行為南宮澤非但沒有怪罪,語氣之中竟然還露出了稍許的放鬆,“薑暖煙!薑府,可不是你能肆意汙蔑的!”
“是!”薑暖煙脆聲應道,這才抬起來頭來繼續道,“皇上下旨讓我們蘭溪薑家製作棉衣,我們忙著收購成衣坊、繡莊、棉布、棉花、棉線,招募繡娘,可在這過程中,我們發現同樣有人在暗中進行著這些的收購!”
“皇上也知道,我們蘭溪薑家本就是商賈,因此對此非常敏感!我們以為有人暗中收購是想低買高賣,趁火打劫的賺銀子,所以便暗中去查,最後竟然查到無論是收購棉線、棉花,還是招募繡娘的都是芝縣的名衣坊!”
“於是我們便又暗中去查名衣坊,竟然發現名衣坊就在皇上下旨給我們的前八天被人收購了,可是這收購之人又異常神秘,查不出絲毫頭緒。”
“後來,我們雖然沒有再查下去,但一直對這個名衣坊不放心,所以暗中一直有人留心。等我們開始製作棉衣之後,竟然發現這個名衣坊也在製作棉衣,而且無論款式、樣式,布料都與我們蘭溪薑家所製一模一樣!”
“竟然有此事?”南宮澤的臉上此時雖看起來風平浪靜,卻心中卻掩蓋著無數的波濤暗湧!
“是啊!”南宮淩雲也接聲道,“你們既然發現了這些,為何當時不向負責督查此事的官員彙報?還是說,這一切都是你信口胡說?”
“暖煙沒有太子殿下這般大的膽子,所以也不敢信口胡言!”薑暖煙絲毫不為所動,“之所以沒有向督查棉衣製造的人彙報此事,是因為負責監視名衣坊的人,在那裏見到了一個我們認識的人!”
“誰?”南宮澤心中忽然有一個感覺,薑暖煙所說的此人一定與這大殿中的人脫不了幹係!
“太子妃!”薑暖煙十分清晰的說道。
“父皇!”南宮淩雲當即向南宮澤道,“薑暖煙簡直是一派胡言,他們蘭溪薑家開始製造棉衣的時候,父皇罰淩雲禁足太子府,而太子妃日日夜夜都在府中陪著淩雲,怎麼可能去什麼芝縣,去什麼名衣坊?”
看南宮澤眸光閃爍,一旁的陳公公當即道,“是啊!薑暖煙,你的人是不是看錯了?”
薑暖煙搖搖頭,“若是別人或許會看錯,但太子妃就不會。因為我們曾經在薑府住過一段時間,對太子妃十分了解!”
見眾人沉默,薑暖煙繼續道,“正是因為看到了太子妃,所以,我們蘭溪薑家便沒有向督查棉衣製造的大人稟報此事。”
“因為當時我們在想,這一定是老夫人,和太子妃,還有薑老爺想暗中幫我們!所以才收購了這個名衣坊,暗中製造一批棉衣,等萬一工期到了我們趕不出來三十五萬件棉衣的時候交給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