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暖煙心思一轉,看向蕭籬落道,“左右我們也是無事,不如去京兆尹的監牢看看陳道生,也不知他如今住在自己曾經管轄的監牢裏是何感想?”
“好!”蕭籬落對薑暖煙的提議沒有任何反對,“不過,你還是等諸葛侯爺來了再一起去吧!”
“為什麼要等他?”一聽蕭籬落如此說,薑暖煙心中莫名的便生出許多不悅來,怎麼自己現在做什麼事都要牽扯上諸葛長風?
“煙兒!你去是想讓我為陳道生看診吧?若是他不配合,不肯讓我乖乖把脈,動起手來,那我可是一點辦法都沒有!”蕭籬落敏銳的感覺到一提起諸葛長風,薑暖煙的情緒便有些不對,便試探著問道,“你與諸葛侯爺吵嘴了?”
“沒有!”薑暖煙輕歎了口氣道,“隻是剛才看到武安侯與姑姑,便想起姑姑曾經為武安侯做的種種事情。他們之所以能走到一起,武安侯舉整個侯府下聘占了一半的功勞,姑姑的兩次舍身相救,也占了一半的功勞。”
“可是我呢?我隻是一個麻煩!或者說,離我近的人得到的都隻有麻煩!”薑暖煙的聲音中帶著些許的自嘲與苦澀道。
“煙兒!沒有人覺得你是麻煩,我不這樣覺得,我想諸葛侯爺一定也不這麼認為!”蕭籬落仰頭看向薑暖煙道,“每個人的情況都是不一樣的,經曆也是不一樣的,所以,沒有一對夫妻他們之間的經曆是相同的。”
“好了!不說這些了!”薑暖煙唇邊浮出一抹淺笑,阻止蕭籬落就這個話題再繼續討論下去,“不如我找武安侯安排一個侍衛陪我們一起去吧,這段時間諸葛侯爺怕是也很忙,能不麻煩他還是不麻煩他了吧!”
“也好!”蕭籬落將疑惑壓在心頭,同意了薑暖煙的提議。
隻是武安侯再聽說他們二人要去京兆尹的大牢去看陳道生之後,便決定親自陪他們二人前去。
因此,一個時辰之後,三人便出現在京兆尹的大牢之中。望著這熟悉的牢房,薑暖煙不由自嘲的一笑,向身旁的武安侯與蕭籬落道,“托陳道生的福,我這已經是第二次來京兆尹的大牢了!”
“陳大人!別來無恙啊!”薑暖煙看著監牢中已經脫去官服,身著囚服、帶著鎖鏈的陳道生招呼道。
“薑暖煙!”陳道生看著站在柵欄之外的薑暖煙幾人,陰沉著臉緩緩從那堆幹草上站了起來,手上、腳上的鐵鏈一陣嘩啦啦的響動,“你們來做什麼?來看我的笑話嗎?”
“看你的笑話?嗬嗬!”薑暖煙不由嗤笑道,“陳道生!難道你以為你做下那一樁樁的惡事,還不該死嗎?你即便死上一千次、一萬次,都不夠彌補你犯下的罪孽!所以,你有什麼笑話好看?”
“說到底,這一切還不都是你策劃的!若不是你慫恿,那老瘋子會趕來京兆尹告狀?若不是你慫恿九公主,皇上會下令搜查陳府?歸根結底,薑暖煙!這一切,都是你害的!”陳道生紅著眼睛瞪向薑暖煙道。
“陳道生!你這話也說的太可笑了吧?難道是我讓你殺了紅娘,將她糟踐成那般模樣?還有你府上的那三名妾室,也是我讓你將她們殘忍殺害?是我嗎?難道你做了惡事,還不能讓別人揭穿了?”薑暖煙毫不客氣的回敬道,這陳道生與薑秋敏不愧是夫妻,說出來的話都一般無二!
“薑暖煙!你今日來就是為了奚落我嗎?”陳道生的臉上浮出一絲獰笑,“那次你在監牢中,若不是我想給你一份體麵,你早就成了我府上的賤婢,還有臉在這裏與我叫囂?”
“賤婢?”薑暖煙以眼神製止了要開口說話的蕭籬落與武安侯,繼續道,“陳大人沒有結婚前,所納的妾室不在少數吧?除此之外,還經常流連於煙花之地,陳大人,這是為什麼呢?是陳大人你愛好美色?還是有什麼特殊嗜好?”
陳道生的眸光不由閃爍了一下,瞬間他便又嘲笑的看向薑暖煙,“無論是因為什麼,你也管不著!”
“管不著?”薑暖煙摸出一個銀錠子拋給一旁的獄卒道,“陳大人最近身子不適,還請打開牢門,讓蕭公子為他檢查一下,也省的他不明不白的死在獄中,憑白讓你們受累!”
“小姐說的有理!”那獄卒將手腳利索的將銀子收進袖袋,便拿出鑰匙去開牢房的鎖。
“大膽!你這樣私自放……”
陳道生吼向那獄卒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獄卒笑嘻嘻的打斷道,“陳大人!您可不能諱疾忌醫,這一個月的時間,說不定皇上到時候心一軟,便放了您呢,所以您這身子還是要保重的!”
說著,那獄卒將牢門推開,又向薑暖煙幾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幾位,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