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予我計較?”薑暖煙的這句話仿若點燃了炸藥桶,薑秋敏一下便炸了毛,一把推開扶著她的吳正心,顫抖著手指向薑暖煙,“薑暖煙!你一個卑賤的商賈之女,有什麼資格與我計較?若不是我們薑家可憐你們,哼,你以為你能出現在這裏?此刻還不是在你蘭溪那種破地方受人嘲笑?”
“陳夫人!那你的意思是我們現在所有的這一切全都是靠你們的恩典?”薑暖煙停住了要走的腳步,看向薑秋敏問道,難怪他們朝雲薑家一直在算計他們,原來在他們眼中,他們蘭溪薑家的一切都是他們賜予的!
“那是自然!若不是有大哥、二哥一文一武在朝中效力,若不是有母親大長公主的身份,你以為你們蘭溪薑家的生意能做得下去?哼!隻是沒想到,你們卻是一群白眼狼,喂也喂不熟!”薑秋敏怒氣衝衝道。
“嗬嗬!”薑暖煙怒極反笑,“陳夫人!我們蘭溪薑家之所以有今天,那是因為我父親、母親,哥哥,還有外祖父,還有我們蘭溪薑家的所有掌櫃一天天風裏來雨裏去,一日日勞心勞力、東奔西走換來的,與你們,沒有任何關係!”
“薑暖煙!我就知道你們蘭溪薑家是一條喂不熟的狗!哼!你以為沒有我大哥、二哥的名頭,沒有我們薑府這棵大樹,那些官員不會為難你們,你們的生意會那麼順利?你們不知恩圖報,還反咬一口?”
“陳夫人!你別忘了,二十年前,是誰將我們這一支趕出朝雲的?是誰將我們從薑氏族譜上除名的?這些事情,上至皇上,下至貧民百姓,沒有一個人不知道!你以為朝中的那些官員不懂這是什麼意思嗎?”
“這就是說,我們蘭溪薑家無論是死、是活,與你們朝雲薑府沒有半點關係!所以,你們薑家的名頭再大,又何曾庇佑我們一分?”
“曾經,我父親在瀘州身陷囹圄之時,你們可曾為他說過一句話?曾經,我父親被山賊擄走之時,你們可曾想過要救他?曾經,我母親被奸商圍攻的時候,你們可曾想過替她出頭?曾經,我哥哥被洪水衝走之時,你們可曾關心過他的生死?曾經,我們家的鋪子被人一夜之間燒掉十七家的時候,你們可曾想過怎樣找出凶手……”
“哈哈哈!”薑秋敏大笑一聲,打斷了薑暖煙的話,紅著眼睛看向她,“那是老天瞎了眼,該死沒讓他們死!他們那個時候……”
“暖煙姐姐!暖煙姐姐!”姬佳旋的喊聲讓薑秋敏後麵惡毒的話語全部都吞了回去。
“暖煙姐姐!”姬佳旋氣喘籲籲的從陳府跑了出來,衝到薑暖煙麵前,拉著她的手臂就向裏拽,“你快去看看,又發現了三具女屍!”
女屍?
薑秋敏漲紅的臉頓時慘白起來,望著薑暖煙與姬佳旋消失在大門口的身影,她一把抓住吳正心的手,“吳管家,這,這怎麼辦?”
“夫人莫慌!”吳正心湊近薑秋敏道,“您先去陪著諸葛侯爺與九公主,看他們如何處置,我這就差人去通知陳大人!”
“琴兒!”吳正心又轉向薑秋敏身邊的琴兒吩咐道,“你快去薑府,讓薑府的大老爺或者二老爺來一趟!”
陳府的正院中,此時正圍著一群臉色不佳的婢女與小廝,在他們麵前,是三具蓋著棉布的屍體!
“這,這是怎麼回事?”跟著姬佳旋匆匆趕來的薑暖煙有些驚訝的望著地上的屍首,他們隻是安排了千麵易容成蕭籬落的模樣藏在陳府,並沒有再做旁的安排,這些屍體是怎麼回事?
“暖煙小姐!”林江看了一眼諸葛長風,向薑暖煙回稟道,“這三具屍體是在落霞院的井中發現的!那口井恰好是枯井,地處陰涼,所以屍首保持還算完整。”
“三具屍首都是十七八歲的女子,赤身裸體,下體損傷嚴重,死了至少有一年以上時間!而且已經有府中下人認出,這三人都是陳道生的妾室,可後來卻都不知所蹤!”
三具裸體女屍?下體損傷嚴重?不知所蹤?薑暖煙的心一陣陣的發寒,這症狀不是與那紅娘相差無幾嗎?她早就知道這陳道生不是什麼好人,卻沒有想到竟然喪心病狂至此!
難怪上一世的時候,秋霞姑姑嫁給他不過兩年的光景,便瘦的皮包骨頭,香消玉殞!
“這和那紅娘有些像啊?”一旁的姬佳旋已經脫口而出,“一定又是陳道生那個混蛋做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