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對麵的花語,迎著薑暖煙的目光,突然扯了扯唇角,露出一個淒美的笑容,她動了動唇角,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她隻定定的看著薑暖煙,輕輕的、卻堅定的一下、一下的搖著頭!
薑暖煙明白,花語這是讓她不要同意,不要認罪!每一次她看著花語受刑,心中動搖的時候,花語總是出言阻止她認下這莫須有的罪名,可這一次,花語或許是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不願意?”陳道生的唇角忽然浮出一抹獰笑,時間已經夠久了,他不能再拖延下去,“既然這犯人不願意承認自己的罪行,那留著嘴巴又有何用?來人!拿烙鐵給我燙她的嘴!”
“不!不!”薑暖煙踮著腳尖,用盡了力氣拚命的扭動著身子,吸引著陳道生的注意!
這一下下去,花語定然隻有死路一條!她重生以來,便已經發誓,要讓花語這一輩子平安幸福,眼睜睜的看花語受刑,她的心已經如遭雷擊刀捅,她又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著花語去死?
“怎麼?你改主意了?”陳道生唇角含著戲謔的笑意看向薑暖煙,薑暖煙卻恨不得將那烙鐵烙在他的臉上!
“對!咳咳!我願意簽字畫押!我願意!願意!但你要放了她!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個人做的,與她無關!”薑暖煙看著那拿著三角形紅通通烙鐵的差役一步步走向花語,聲音之中充滿了瘋狂!
“暫停用刑!將供詞拿來讓她畫押!”陳道生向一旁等候的差役吩咐道。
聞言,那差役才將那火紅的烙鐵又放了回去,而薑暖煙也被放了下來,一根筆硬塞在她顫抖的手中,“簽字!”
“你要先放了她!”薑暖煙瞪著陳道生!
陳道生揮了揮手,綁住花語的繩索便被解開,花語整個人便順著那主子滑到在地!
薑暖煙看也沒有看那密密麻麻的紙上究竟寫了什麼,隻顫抖著提筆在那差役所指的地方顫顫巍巍寫下自己的名字,之後,又按上連自己的手印!
“大人!好了!”那差役畢恭畢敬的將這罪證雙手奉給了陳道生!
“好!好!”陳道生看向癱坐在地上的薑暖煙,“薑小姐其實一直是在耽誤大家的時間,早這樣識時務不就好了?”
薑暖煙看也不看陳道生一眼,她怕自己多看他一眼,就會忍不住爆起,活吞了他的血肉!
“花語!”
薑暖煙的腿又酸又麻,用不上一點力氣,隻能一點點向癱躺在地上的花語爬去。
將成了血人的花語抱在懷中,薑暖煙的眼淚終於再也忍不住,從眼眶中大滴大滴的滾落,“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應該早些承認的!”
“小姐!”花語倚在薑暖煙的懷中,唇邊掛著淺淺的笑,“是奴婢連累了你!咳!”
花語的聲音幾乎細不可聞。
“不!不!”薑暖煙摟緊了花語,“是我連累了你!你若不是跟著我,又豈會受這般刑罰?是我連累了你!”前世今生,都是我連累了你,花語,你可知道?
“不是這樣的!”花語的臉色愈發的蒼白起來,“小姐你不該承認啊!奴婢不過賤命一條,你這樣是拿你的命換奴婢的命!這次,小姐,你怕是虧本了!沒有了小姐,又怎麼會有奴婢?還有,二小姐,秋霞姑姑,她們也需要小姐……”
“好了!好了!”薑暖煙看著花語越來越微弱的氣息,連忙打斷道,“不要說了!花語,你不要說了!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顧不得!火燒眉毛隻顧當下!而你,現在便是當下!”
花語慘白的臉上浮出一朵淺淺的笑容,她隻覺得眼皮越來越沉重!
“花語,不許睡!不許睡!”薑暖煙輕輕的拍著花語的臉道,“不許睡!你剛才不是說是我的命換的你的命嗎?那你就要好好的活下去,不許睡!”
“卑職見過六皇子!”陳道生謙卑的聲音忽然在薑暖煙身後響起。
“我可當不起陳大人如此大禮,我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皇子,又豈會讓陳大人放在眼中?”南宮淩墨的聲音雖然依舊溫和,但那嘲諷的語氣卻是誰也能聽的出來的!
說話間,南宮淩墨已經幾步走到薑暖煙麵前,看著薑暖煙懷中的血人,什麼也顧不上,先抬手封住了花語的穴道。
“六皇子!連夜提神薑小姐,這是皇上的意思!否則,卑職即便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如此啊!”陳道生語氣雖然謙卑,但卻難掩眼角的得意!
“既是父皇的旨意,那就罷了!隻是不知陳大人可審出什麼結果沒有?”南宮淩墨絲毫不理會陳道生的挑釁。
“卑職不負皇恩,這便是薑暖煙的供詞!她已經招認是她毒殺了薑府的二夫人孔幽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