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我去給薑小姐送藥吧!”
“不必了!還是我去吧!”蕭籬落從宋果手中接過藥包!
可是走到門口,蕭籬落卻失去了進去的勇氣。他坐在門外遲遲沒有轉動輪椅,裏麵的一呼一應仿若巨雷響在他的耳邊一般,他覺得好似自己的骨頭一下被人抽出一般,整個人都要癱軟下去!
“薑暖煙!”
“在——”
煙兒!他心痛的無以複加!煙兒!
好久好久,也不知房內是第幾次一呼一應的響起,蕭籬落才勉強提起精神,蒼白著臉色轉動著輪椅向房內而去。
“煙兒,藥好了!”蕭籬落唇邊又掛上淡淡的笑意,隻是那笑意卻像一朵蒼白的小花。
“這些要怎麼用?”薑暖煙打量著蕭籬落遞給他的藥包問道。
“這種小包的,一次一副,用溫水調和,抹在眼睛上!然後用棉布將眼睛蒙住!每天換一次藥!這個大包的,每天一副,分兩次服完!”蕭籬落細細的為薑暖煙講述著。
終於,薑暖煙覺察出蕭籬落的不對了,他臉色蒼白的厲害,一絲血色都沒有,就連唇也是泛著青白的顏色!整個人更是一副暮氣沉沉的樣子!
“籬落,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沒事!隻是有些累了,你……”
“哎喲!”諸葛長風的痛呼聲陡然從薑暖煙身後傳來!
“哎呀,你這是又摸到哪裏了?”諸葛長風伸出的手上正有殷紅的血滴滲出,薑暖煙匆匆跑了過去,不由有些急道,“你摸哪了?不是讓你老老實實的坐著嗎?”
“我又不是故意的!一伸手,就成這樣了!”諸葛長風的聲音之中帶著些委屈,他當然不是故意的,他是誠心的!他眼睛又看不到,聽著薑暖煙如此關切的與蕭籬落說話,他心中就不舒服!
薑暖煙順著諸葛長風所指的方向看去,那圓桌上赫然留著一塊碎瓷片,此刻那瓷片上還懸著一滴血珠!
這裏怎麼會有一塊碎瓷片?一絲狐疑不由從薑暖煙心頭閃過,她剛才明明將那些碎瓷片都收拾幹淨了!
“籬……”薑暖煙的喚聲驟然止住,她身後已經沒有了蕭籬落的身影!
“疼!”
諸葛長風不給薑暖煙時間去細想蕭籬落為何一聲不吭的離去,隻將那破了的手指向前伸了一伸,又一遍道,“疼!”
“知道了!”薑暖煙不由撇撇嘴,這麼一點點口子,真的有那麼疼嗎?真是嬌生慣養!雖心中忿忿,薑暖煙卻依舊拿帕子將諸葛長風的手指認真包了起來!
“薑小姐!諸葛侯爺!”宋果從外麵衝進來向兩人行了一禮道,“我家公子累了,已經休息了!若是二位沒有什麼事情……”宋果咬著牙,後麵趕人的話終究還是說不出來。
“他怎麼了?”薑暖煙滿臉狐疑的看向宋果,他後麵的話雖沒有說出口,但很明顯是趕他們走的意思!可為什麼要趕他們走呢?莫非蕭籬落還受了什麼她所不知道的傷?
所謂旁觀者清,當局者迷!想來便是如此吧!縱使薑暖煙心思聰敏,此刻她卻怎麼也沒想到蕭籬落是為情所傷!
宋果發現自己終究沒有做壞人的本事,隻好老實道,“公子沒事,隻是宋果看公子累了,怕你們吵到公子!”
“他身子真的沒事?”蕭籬落那蒼白的臉色還是讓薑暖煙不太放心!
“沒事!”宋果在心中暗道,身子沒事,隻是傷透了心。
“那好吧!”薑暖煙扶住已經起身的諸葛長風,“那我們先回去了,明日我再來看他!”
畢竟她出去五日,凝萃苑隻留薑暖雪一人,也不知道能不能應付的過來?
出了蕭府的大門,薑暖煙瞥了一眼依舊僅僅拽著自己的諸葛長風,有些為難的對跟在她身後的千語道,“要不我們先送他回府?”
“是!”千語應道,瞥了一眼一臉緊張兮兮的諸葛長風,隻能在心中感歎,她家主子的演技實在是太好了!別說是眼睛看不到,就算再將他的耳朵堵住,她敢打賭,他都能在這府上安穩的溜上一圈,腳步都不會遲疑一下!
侯府府門口,薑暖煙扶著諸葛長風剛一下馬車,千景就迎了上來!
“薑暖煙!”諸葛長風不理會千景,卻緊拽著薑暖煙的手道,“你送我進去好不好?我,我不想他們看到我這個樣子!”
“好!”薑暖煙應道,反正都已經送到他府門口了,也不差這兩步!
她心中是覺得諸葛長風死要麵子,不想讓府中的下人看到他狼狽的模樣,所以才會執意讓她送他進去!
可是諸葛長風與她想的完全不同!薑暖煙這一走,鐵定是不會主動再來看他了,所以他們之間自然是能多待一會是一會,多待一息是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