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看這天氣,怕是要下雪了!”花語抱著綠綺跟在薑暖煙身後出了薑楚容的容苑。
還有五六天的時間,南邵的使者便要抵達朝雲,這些日子,薑暖煙每日都要花費兩個時辰來容苑陪薑楚容練舞。
“是啊!若是下雪,母親怕是就走不了了!”薑暖煙抬眸也望了一眼這低沉昏暗的天空。
秋挽禾從八月份回到朝雲,便一直忙著處置朝雲周邊的幾宗生意,如今都告一段落,正準備明日帶著薑秋霞前往上平與薑德義回合。
“走不了不正好多陪小姐幾日嗎?夫人這次出門再回來,怕就是新年了!”花語接口道。
正要說話時,薑暖煙不由覺得鼻尖上猛然一涼,抬頭向上望去,隻見雪花如碎屑一般從昏暗低沉的天空灑落,“下雪了!看來母親明日真的是走不了了!”
等第二日薑暖煙一覺醒來,雪不知何時已經停了。整個世界一片素白,到處都是銀裝素裹的景象。
薑暖煙披著鬥篷一掀門簾進來,屋中暖哄哄的氣息瞬間將她包裹!
“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下的可真早,也不知道昨夜這雪是什麼時候停的?”
“雪是昨夜子時停的!”花語一邊為薑暖煙解下鬥篷一邊向她道,“小姐還不知道吧?昨晚雲燕姨娘臨盆了!聽說,雲燕姨娘的孩子出生時,外間的漫天的大雪突然就停了!下人們都說這孩子是天上的星宿轉世,大有來頭!”
“哦,這麼巧!”薑暖煙感慨著將手伸進銅盆中,一股暖意順著她的手便躥上身體,忽然她整個人便愣住了,前世記憶的一個片段清晰的出現在她腦中。
好像上一世時,雲燕的孩子出生時便是這種境況,然後朝雲城中的公子們便趁著這第一場雪去狩獵,再後來,便出了武安侯從馬上摔死之事。
正是因為如此,後來薑府才有人議論,說這場來的太早的大雪,或許並不是什麼好兆頭!
“千語!千語!”
薑暖煙看著一掀門簾進來的千語,一把抓住她的手道,“你現在立刻去武安侯府,看一看武安侯今日是否要出城狩獵?記著,千萬別被人發現了你的蹤跡!要快!”
雖然薑暖煙的吩咐有些沒頭沒腦,千語卻依舊什麼也沒有詢問,隻點了點頭,便轉身離去。
她的速度果然很快,薑暖煙這邊梳洗完畢,剛用了早膳,她便回來了。
“小姐,今日天一亮,武安侯便去了西郊獵場!”
果然是今日!
要不要告訴姑姑?薑暖煙心中一陣糾結,她前後曾經幾次向薑秋霞示意,讓她去尋武安侯揭破兩人的關係,可是薑秋霞卻執意不肯,現在,這武安侯到底救不救?
算了!救與不救,還是交給姑姑自己決定吧!薑暖煙心中主意一定,轉身便向薑秋霞所住的廂房而去。
“煙兒!”薑秋霞看著夾雜著一股冷氣便衝進來的薑暖煙,“你出來怎麼也不穿件鬥篷?花語那丫頭也不知道提醒你?青芽……”
“青芽,你先出去!”薑暖煙一下便截斷了薑秋霞的話,看青芽出去,薑暖煙才再次開口道,“姑姑,你與武安侯之間,究竟是怎麼想的?你真的願意讓你腹中的孩子無名無分?”
薑秋霞的手不由撫上小腹,“我想他會明白我的!”
“哪怕武安侯性命攸關,你也不願意再見他了嗎?”薑暖煙一咬牙道。
性命攸關?薑秋霞被薑暖煙的這個詞語嚇了一大跳,薑暖煙的臉上沒有一絲笑容,是少有鄭重的神情。
薑秋霞心中不由一突,“煙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他一個侯爺,好端端的怎麼會性命攸關?
“姑姑!有些事我沒有告訴你,慈安寺的時候,你可知道他為何會身中情毒,你猜那下毒之人是誰?”
雖然此事那日薑秋霞心中也有疑惑,可是她的心思全部都放在了武安侯身上,所以並沒有多想,此時聽薑暖煙舊事重提,心中也不免緊張起來,“是誰?”
“武順慶!”薑暖煙再接再厲道,“不僅如此,就連前兩個月過世的武安侯夫人,也非正常死亡,而是死於中毒,而下毒之人也是武順慶!”
薑秋霞霍的一下站了起來,盯著薑暖煙,“煙兒,這些你是如何知道的?他可曾知道這些?”
“諸葛長風與武安侯私交不錯,這些都是上次去吊唁侯府夫人時,我聽諸葛長風說的!武安侯對武順慶隻是有些懷疑,但是卻沒有找到任何證據!”薑暖煙將這功勞都讓給了諸葛長風。
薑秋霞剛鬆了一口氣,卻又猛然覺得事情不對,若僅此而已,那為何那日從武安侯府回來薑暖煙不和她說此事,而今日又和盤托出呢?
“他是不是出事了?”薑秋霞緊張的盯著薑暖煙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