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叔皺起了眉頭說道:“煞氣沒清除完,長期下去,這樣子對身體有害的。”
不貪和尚也說:“的確,長期這樣下去,小夥你的身體會一日不如一日的,而且極有可能被夢魘纏身。”
我點點頭表示知道,可是又有什麼辦法,這是我自己體內惡煞的煞氣,我也清除不了啊。
但是鐮刀問出了關鍵的話:“這煞氣跟尋找連接點有什麼關係。”
我轉頭看向嶽正靈,問他:“說的也是,這兩者有什麼關係。”嶽正靈笑了一下,向大家說道:“其實很簡單,他體內的煞氣跟連接點是存在著拉力關係,也就是說,”嶽正靈轉過來對我說:“你,可以幫助我們找到連接點在哪裏。”
我不敢置信的指著自己,一臉驚愕:“我?!你確定沒搞錯?”我對自己的實力還是知道的,我怎麼可能會找到連接點在哪裏。
“就他?”相信我,這是我第一次跟鐮刀有了相同的認知,因為我也不相信我會找得到連接點在哪,那東西我見都沒見過,怎麼可能會找得到。
“沒錯,就是你。”嶽正靈非常確定的點頭,他說的就是我。
“可是我並不知道該怎麼去找那個連接點啊。”我皺了眉頭,無可奈何說道。
“釋放你體內的煞氣,別壓抑它,跟隨煞氣所指引的方向。”嶽正靈拍了我肩膀,正色說道。
這段時間為了預防白小小看出來,我一直把體內的煞氣壓抑著,到了晚上,在醫院裏,總會感覺到壓抑不住,可是也多虧了貼在那裏的天師泄怨符,讓我體內的煞氣安靜下來了不少,至少不會壓抑得很辛苦。
結果我這才出來了不到兩天,我就感覺到我體內煞氣的暴躁不安,特別是來到這裏之後,就感覺它是要衝出體內一樣,特別地難受。不過為了不讓他們看出來,這兩天我一直在死命壓製它。
現在嶽正靈提起那碼事,我才想起,可以用那次的事情作為借口,這樣他們就不會懷疑了。
最終,我還是點點頭,表示嚐試一下,如果這個方法不可以的話,那就隻好采取第一個方法了,但是我可不想被掛在樹上剖開,所以,我還是努力試試看,既然嶽正靈這麼說了,那就應該可以的。
我忽然放鬆了身體,放開了壓製,烏黑濃烈的煞氣從我體內爭先恐後地跑出來,連我都控製不住。一瞬間,我就成了跟以前出現的惡煞差不多一樣了,同樣都是煞氣繚繞在周圍,隻不過現在我的情況比他還要糟糕一點,因為這煞氣我壓製得太久了,現在得到釋放,他們都在瘋狂地往外翻湧。
不貪和尚往後退了一步,麵色有些驚訝,同樣的,成叔他們也是。鐮刀在我後麵,我看不到他的臉色,但是我感覺到,隨著我體內煞氣的湧現,四周突然安靜了。
這感覺,就像自己也成為了這周圍的一員,就像置身於森林之中,你與森林中的一草一木融為了一體,你可以感覺到,風在輕輕地吹過,搖曳的樹葉和小草他們發出了細小的聲響,而你就仿佛是其中的一片小葉子,或者一棵小草,隨著風在起舞。
現在,我的感覺就是這個樣子,我和周圍的鐵樹仿佛融為了一體,我就是鐵樹,一棵普普通通的鐵樹。我感受到,有一股拉扯的力量在牽引著我,它告訴我,要往這邊走,往這邊走,是那裏!
我聽從它的召喚,往這邊走,這剛走沒兩步,我就驚醒了過來。又是嶽正靈這丫!
“石頭,你感受到了什麼?!”見到我驚醒,胖子問。我瞪了一眼嶽正靈,這原本感覺還挺好的,不過被他這麼一打斷我有些不爽。
不過既然大家都等著我回答,那我也不好讓他們擔心著。“我知道了,往這邊走。”我無奈的笑道,聽到我的話,成叔他們相視一笑,跟著我走。
“你們就真的這麼幼稚,覺得他隨隨便便就可以感受到地方在哪裏?嗬,真是可笑。”我們剛走出沒幾步,鐮刀在後麵沒有動身,反而是說出了這番話。
“這……”成叔尷尬的語塞,因為他原本也有些遲疑,到底該不該相信我,他覺得我這濃烈的煞氣會影響我的判斷。
不過嶽正靈跟著走了上去,他想想嶽先生找來的人應該不會是平庸之輩,放下心裏的不確定,他還是遲疑的跟了上去。
跟鐮刀一樣沒有挪動腳步的林青,看到他在後麵,胖子出聲:“哎林青,你怎麼不跟我們一起走啊?”
“這個決定太草率了。”林青看了一眼胖子,對我和嶽正靈說道。我承認他說的對,這的確是太草率了。連我自己都覺得草率,在這隨時會碰上陰司的地獄裏,謹慎決定總歸是好的。
可是我也不能出聲反駁啊,不然就是自打臉了,所以我隻好閉嘴,聽聽他們怎麼說。
“你呢,怎麼想的。”嶽正靈問對麵一臉無趣的鐮刀,看他是怎麼想的。
“我想的很簡單,這可是性命悠關的事情,怎麼可能聽信一個菜鳥就隨隨便便跟他走。萬一他帶錯了路,找不到連接點,反而給我們帶來了麻煩呢。”鐮刀說的話很難聽,但是卻也沒有錯,謹慎點總歸是好的。
“不會,他是我帶來的人,我相信他。”同樣,嶽正靈很簡單的一句話,給了我很大的信心。就是他這份信任才讓我們最終找到了連接點。
“或許你們覺得他是個菜鳥,能力差,反應慢,他做出的決定你們會懷疑,但是我不會。因為,有時候,謹慎過度還不如自然而然去跟隨心裏的腳步,這是另外一種特別的方式,這也是我為什麼把他帶下來的緣故。”
不得不說,嶽正靈的前一句話還挺讓人感動的,可是這段話又是怎麼回事,我怎麼聽在耳朵裏不像是支持鼓勵我,反而像是在貶低我呢。
不是,什麼叫做我能力差反應慢,然後這還是他把我帶下來的緣故,感情就是為了我這特別的方式他才把我帶下來,當做像是軍犬探路的那樣嗎?
啊呸,什麼軍犬,我也對自己無語了,什麼犬勞資是人,大活人!
大夥安靜了下來,因為這些話直擊他們心裏所想,他們都有這樣想過,我一無所知,還是個能力差的菜鳥,為什麼可以能夠跟隨嶽正靈下來,甚至他們還覺得我會拖他們後腿,在這次任務中幫不了什麼忙。
他們的身份都不簡單,然而到了我這裏他們就顯得跟平常人一樣,凸顯不出他們的身份,所以這一路下來,除了我和憨厚的胖子說的話最多之外,其他幾個人根本就不會主動來理我。
現在嶽正靈說的這番話,讓他們感到有些羞愧難當,同時他們也覺得是該相信我做的決定,最後,林青還是決定冒一次險,答應跟我們一起走,鐮刀則表示無所謂。
林青這個人雖然看起來冷漠,可是他心思縝密,行事謹慎,沒有把握的事情他是不會去幹的。這是我從胖子口中了解到的他,剛剛他出言製止,也是有他自己的道理,畢竟他這也是為了安全著想。
而那個鐮刀,就是一直在跟我唱反調一樣,也不知道是我哪裏惹到了他,從見麵之後他就一直看我不爽,不僅僅是出言不遜,在我做的第一個決定他居然還質疑。反正我對他也是無語了,隻好把他當成是透明人一般不去跟他計較。
我跟隨感覺來到了一處綠油油的空地上,這上麵是柔軟的青草,這是別處所沒有的,而且這裏也沒有了鐵樹,這是一片很大的空地。
“這裏哪有什麼連接點,石頭你是不是搞錯了?”胖子環顧四周,發現除了這綠油油的草地之外,並沒有什麼奇怪的東西。
我搖搖頭,“感覺確實是在這裏,不會有錯的。”我篤定的說,至於那個連接點是什麼樣,我也沒見過,感覺拉力牽引我來這裏,就是這裏了。
可是,怎麼這裏什麼都沒有呢?我不解地望向嶽正靈,因為這連接點是他提出來的,他應該知道的吧。
鐮刀現在一旁冷笑看著,仿佛覺得聽信了我的話是一個巨大的錯誤一樣。不貪和尚在他身旁有一下沒一下的撚著佛珠,雙眼禁閉。我環顧四周,這裏真的是除了青草之外沒別的了,那個所謂的連接點藏哪兒去了?
“不用找了,其實就在我們的腳下。”嶽正靈實在是看不下去我和胖子兩人蹦噠在四周,額頭冒出三條黑線,他無語說道。
“啥?!就在腳下?!”我猛地挪動腳步,聽到嶽正靈這麼說,我用力地踩著腳下柔軟的青草,並沒有凹進去啊。難道是我太輕了?!
我把目光轉向胖子這起碼有一百八十多斤的體重,把希望放在他身上,照他這噸位這麼用力的踩我就不信不會凹陷進去。
成叔蹲下來摸著腳下的青草,好像在感受著什麼,我朝胖子指使個眼色,他煞有其事地點點頭,作勢要用力地踩下來。
卻被成叔給製止了,然後胖子用力地慣性沒停住,害得他差點摔了個跟頭。然後,我們紛紛看向成叔,不明白他為什麼出聲製止胖子。
“你們看這裏,這裏有東西。”成叔把我們喊了過去,嶽正靈隻是站在原地,並沒有上去,在這裏,最愛搞不同的人就是他和鐮刀了。
青草下,是一塊瓦片,這是一塊很破很破的瓦片,它被埋在土裏,隻露出一個小角,我為了看清這是什麼東西,於是就把它給拔了出來。
一看,上麵有幾個古文,看不懂是什麼,然後這整塊青草仿佛就像是坍塌了一般,向四周坍陷去。一道類似於光幕的屏障在土下麵泛著光。
我還沒反應過來這上麵寫的是什麼,腳下突然一下子凹陷下去,我們幾個人全部掉了下去掉進光幕裏,我想我明白那幾個古文寫的是啥了,肯定有那麼幾個字,叫做不要亂拔出來否則後果自負。
我嚐到了苦頭,可是我已經掉了下去。我聽到嶽正在上麵笑著說道:“這不是找到了?走吧,下去了。”
這個光幕也許就是連接點,像是隔著兩個世界的門一樣,我從鐵樹地獄那邊過來的,現在發現我們真的到了第四層地獄,孽鏡地獄。
孽鏡地獄,是專門用來處罰生前之人做過一些欺瞞自己或者他人事情死後的鬼魂,將鬼魂放在全部是鏡子的房間內,裏麵的鏡子重演他們以前做過的後悔事,讓這內疚慚愧一直糾纏著他們,之後把他們等到鏡子裏,等到他們罪孽減輕,然後才肯放他們出來。
我們掉下的地方十分的不幸,居然掉在了一群陰司中間,他們坐在那裏喝酒吃肉,而我們掉下來的地方,就是桌子中間,毀了他們的晚餐。
我看到這場景我有點想笑,我突然想到了我們被他們追趕著的場景,那是多麼的滑稽啊,可現實永遠不會那樣,現在我們的狀況可是要危險多了。
“我們,是不是來錯地方了??”看著這些凶神惡煞的陰司,我有點結巴。
“沒錯吧,這裏就是孽鏡地獄吧。”胖子從碎裂的桌子上下來,回答我的問題。然後,天上又掉下來了幾個人,嶽正靈他們。
這下來的姿勢可真帥,可惜,現在沒人有心情去欣賞他。嶽正靈穩穩的落在地上,看到陰司們,我注意到他的眉頭動了一下。
“大膽,你們究竟是從哪來的!竟然敢毀壞我們的食物!”一個陰司瞪大了眼睛,而他們所謂的食物不過就是紙做成的,已經在我腳底下給踩扁了。
“大人,您息怒,我們不是有意的,對不起啊。”我擺著手,表示我們是無心之過,盡管這樣我們也沒有辦法說出我們是哪來的啊。
鐮刀冷笑了一聲,“這就是你找的地方,一下來就被抓。”我白了他一眼,誰知道那瓦片拿出來之後這草地會掉下去啊,早知道我早就帥帥的擺個落地姿勢了,還會摔在桌子上四腳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