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李鈕今天上午跟幾位親朋好友約好了,一同前去郊外的牧馬場選馬,當然了,他們並不是單純的去選馬、買馬那麼簡單,他們每個人身上都帶了不少錢,除了買馬以外,還會賽馬、賭馬。可是昨出門時,忽聽到二老爺跟二夫人說了一句,說,要去沐家看看,給大伯家老三提的那名女子,如果可以,立刻就去撮合大伯前去下聘。
李鈕聽了,心想,不是聽說沐家的主母剛沒了麼,怎麼爹就急著要給大伯家的三弟提沐家的女兒呢?按理說,沐家的子女不是應該為母守喪三年,不宜嫁娶麼?
這麼急著就想給女兒找一個婆家,難道他們家的女兒長得極醜,嫁不出去了嗎?
有點兒意思!這事,可比他無聊,前去賭馬有趣的多,於是,李鈕便臨時改變了主意,跟著來了。
當然,他純粹是來看笑話的。
他才沒有那個好心,提醒他爹,或者沐輕山,不該在這個時候結親呢,免得惹人非議。
更何況,沐輕山是什麼人啊?據他了解,這位可是一個見錢眼開,唯利是圖的小人,而且,還是一個眾所周知,寵妾滅妻的主。
如今坐在花廳裏,他滿耳聽見的,都是沐輕山張口閉口跟他爹談得生意上的事,絲毫看不出一點兒他喪妻後的哀思,提起他那位大女兒,他還一臉的不悅,說她跟她娘一樣,不懂分寸,和他在外麵聽到的那些傳言一樣,據說,他很不喜歡這個大女兒,隻是不知道他這位大女兒長相如何,是不是如他所想,其醜無比,怕是嫁不出去了呢。
正想著,王順走了進來,稟報:“老爺,大小姐來了。”
沐輕山點了點頭,“恩,快叫她進來。”
“是。”王順應聲退了出去。
聞聲,李家的二老爺和李鈕不約而同地抬頭朝門口看去,隻見小廝出去,一個身穿素衣,頭上帶著一朵白色絹花,體形瘦弱的女子隨後端著茶盞,緩步走了進來。
李家的二老爺隻看了一眼,便將沐婉認作是沐家的丫頭,向她身後看去。
沐婉緩步走進花廳,對於李家二老爺對她的無視,毫不在意,況且她的本意就是如此,因為能在這個時候向沐家來提親的,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人,所以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絕對精彩,她都能想象得出來,等一下,沐輕山會暴跳如雷,婚事告吹。
心想著,她目不斜視,徑直走到李家二老爺麵前,將一碗茶盞輕輕放在他手邊,還客氣地說了句,“請。”
李家二老爺輕“嗯”了聲,隨手便將茶盞端起來,覺得有些熱,很快便又放下,目光還在盯著門口在看。
沐輕山則是從沐婉一進門檻,兩隻眼睛一下子,便瞪大了,那樣子好像有點驚訝,緊接著,目光一沉,便有些生氣了,可是眼下,卻又拿她無可奈何,隻能拿眼一直緊緊盯著她看。
沐婉對他,簡直是視若無睹,將他的茶放下,轉身就朝李鈕走了過去。
此時,李鈕的情況跟李家二老爺差不多,目光還盯著門口看呢,那樣子看在沐婉眼裏,甚至都有點傻。
沐婉將茶送到他的身邊,不由故意手一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