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白曉不知道自己在那樣熟悉的氣息裏是什麼時候睡過去的,隻覺得一覺醒來後全身竟然說不出的輕鬆。她扭頭順著食物的香氣往那邊一看,就見淩敘深正深深地凝望著她。
見她視線移過來,不由對她輕輕地笑起來,把桌上的粥碗拿了起來,吹了下,喂到她嘴邊:“溫度正好,我熬的。”
樂白曉從來不知道,有種溫柔叫“我熬的。”
他哪怕是什麼都不再保證,什麼都沒有說的時候,都讓她的心在清晨的病房裏狂跳不已。
連眼睛都不由紅了起來,她別扭地把頭偏開,沒有吃,掀了被子跳下床說道:“你去上班吧,我先洗個臉!”然後進了洗手間裏,好半天都沒有出來。
是淩敘深敲門在外麵對她說:“曉曉,你折騰了一晚,我早上問了醫生,他們說你這兩天最好吃些清淡的。出來先把粥吃了,我先走了。”
聽不到外麵有聲音後,樂白曉才走了出來,坐到了床邊,動作緩慢地把那隻漂亮的碗拿起來,盯著那軟糯適中的粥看了好一會兒。
粥吃進了嘴裏,她就覺得喉頭一陣發堵,心裏說不出的窩心。
無聲的腳步接近,一雙手臂從她的身後將她輕輕的摟住,有吻落下來吻在她的額頭眼角處,聲線低沉又好聽地輕聲說道:“老婆,原諒我吧,我以後一定好好保護你,再也不讓你受到任何一絲的傷害。”
樂白曉連粥也吃不下去了,回頭已經伸手摟住了他的脖子,無聲的哭了起來。
兩天後,樂白曉出院的時候竟然有些留戀那間高級病房,她第十五次回頭的時候,淩敘深終於忍不住摟著她肩頭,吻了吻她的額頭:“傻瓜,哪有不想出院的人。”
樂白曉抬手輕捶了他的胸口一記,聲音說不出的嬌媚:“討厭!是誰讓我不想出院的!”
一切又仿佛回到了原點,婚禮日程又被提上來,可這回樂白曉隻是在樂母一再追問的時候抿嘴笑笑。
既不說準確日子,也沒有說其他。
而等到淩敘深將淩家選好的日子拿給她看的時候,樂白曉都將忙得放不下的畫稿拿在手裏琢磨,根本沒有接他話的意思。
每到這時刻,淩敘深就會有些幽怨地看著她,將她手裏的畫稿劈手奪過扔在一邊,然後將她吻得連氣也緩不過來直追問,“老婆,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快點選個日子!”
樂白曉被他吻得頭暈腦脹全身發軟沒有一絲力氣,某些決定卻在心裏堅定異常,她拚命的躲著他的吻和霸道,笑得沒有回答他話的力氣。
工作室的地方是莫如颯看好的那個,然而在莫如颯提出來的一個建議裏,樂白曉最近正糾結不已。
“買下來?”樂白曉驚訝地睜大眼看著好友,問道:“我沒那麼多錢啊,再說了,哪有人開工作室就要自己買下來的?”
說到底她生意是不錯,可畢竟還是根基太淺。
“老婆,你是真的打算繼續懲罰我嗎?和我在一起的時候都會走神,嗯?”淩敘深的手臂一緊,已經把樂白曉摟得更緊,讓她有一種快要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樂白曉臉一紅,嗬嗬幹笑兩聲轉移話題:“明天答應寶貝們帶她們再去動物園的,你到時候有時間嗎?”
淩敘深臉色很難看,竟然被轉移話題,可這個問題他又不能不回答,點頭說道:“要陪寶貝當然有的是時間,什麼事都不會比你們更重要的。”
樂白曉已經笑了,順便手裏又拿起了畫稿來,她最近的顧客因為宋薇薇的原因多了很多,自然也有指名讓她出設計的客人、。
秘書在外麵敲門,說道:“老板,宋小姐和王小姐到了,在待客室裏。”
樂白曉臉上的笑就僵了起來,和宋薇薇一起被秘書稱為王小姐的人……王夢瑤。
王夢瑤會到她的工作室,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的。
淩敘深手裏拿著家裏選出來的日子,聽到秘書在外麵的話,臉上的神情也有幾分的不自在起來。
樂白曉對王夢瑤身上的紫羅蘭香水過敏嚴重,那次在婚紗店裏遇到就……
淩敘深從沙發裏站了起來,對樂白曉說道:“我去和她說。”腳步一動就往外麵出去,將背影留給了樂白曉。
辦公室裏因為少了一個人而顯得相當安靜下來,樂白曉看向門口的方向,心裏的想法卻是:淩敘深就這麼迫不及待地下樓去見王夢瑤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