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凡順著林間蜿蜒向上的青石階梯一步一步往上走,當走到山峰半山腰時,前方變得平坦了起來,一片翠綠的竹林出現在視線內,林中有著一方圓數米的空地,他仿佛看到了花魅在那空竹林中央的空地上翩翩起舞的身影。
蕭凡走進竹林,來到中央空地靜立,微微閉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氣,仿佛聞到了花魅那獨特的女兒幽香,心中的愛在這一刻變得特別熾熱,甚至灼得心隱隱生疼。
閉著眼,蕭凡快步向前,漸漸地真的聞到了花魅的香味,並且來到了她的閨房外。蕭凡睜開眼,看到那一抹孤獨的身影靜靜地佇立在窗邊,風吹動她的發梢輕輕飛揚,她是那麼地安靜,安靜到讓人覺得淒傷。
蕭凡邁步而入,腳步很輕,沒有發出一絲聲音。花魅似乎並未察覺到有人進入了自己的房間,依舊那麼靜靜地看著窗外那些在風中搖曳的花朵。一片片花瓣殘落,就如她的人生,似乎也跟著花瓣的軌跡漸漸地枯萎,失去了顏色。
一種熟悉的感覺襲上心頭,靜靜佇立的嬌軀狠狠一顫。那是刻在骨子裏,刻在靈魂深處的感覺,就算是一萬年,十萬年也依然記得。
花魅的淚眼瞬間濕了臉龐,可是她卻未轉身,直到感覺那氣息漸漸地靠近了,她反而變得平靜了起來,幽幽地說道:“你怎麼會在這裏?”
聽著那故作平靜的聲音,蕭凡是既心疼又生氣,沉聲道:“我來參加後日的婚禮。”
“你是不是很恨我?”幽幽的聲音傳入蕭凡的耳中。
“不恨。”蕭凡說道。
“為什麼?”
“因為你是我的。”
這句話縈繞在花魅的耳邊,讓她的嬌軀止不住輕顫,強行壓製的情緒險些爆發,淚如雨下,心中一遍遍地喊道:“我是你的!我是你的!我也多麼希望是你,可是今生注定無緣……”
花魅深深吸口氣,聲音卻依舊有些顫抖:“你走吧,後日婚宴不要參加。”
“魅兒,你轉過來看著我。”蕭凡上前兩步,於花魅的身後站定。
花魅雙肩抽動,近乎哀求:“不要逼我,求求你放過我好不好?”
“看著我!”蕭凡抓住她的雙肩,將她的身體轉了過來,淒傷無助的眼神,淚濕的臉龐與蒼白的嘴唇,如刀子般割裂著蕭凡的心。他看著她的眸子,道:“你告訴我,當著你男人的麵親口說你後天要嫁給另一個男人,這樣我也可以死了這條心!”
花魅的淚水止不住,緊緊咬著嘴唇,一聲不吭,隻是不斷搖頭。蕭凡的心一下一下地抽搐,卻再次狠心地說道:“說,親口告訴我!”
花魅咬唇搖頭,看蕭凡的那種眼神簡直難以形容,她整個人瞬間崩潰,偽裝的麵具被擊破,猛地抱住了蕭凡,緊緊地,死死地抱著,那種力度讓蕭凡都有種無法呼吸的感覺。
“還要嫁給別人嗎?”蕭凡問道,聲音有些顫抖,眼眶也有些濕潤。
“不!不要!”花魅使勁搖頭,就像是一個孩子,淚水濕了蕭凡胸前大片的衣襟。蕭凡伸手將她摟住,輕聲道:“要是以後還有類似的情況,你還會這樣選擇嗎?”
“不會了,我不要離開你,不要!”花魅哭喊著,這種失去與得到的痛苦和幸福糾纏在一起,完完全全擊潰了她好不容易偽裝起來的堅強,此刻的她在蕭凡的麵前就如同是一絲不掛的,透明的。
“蕭凡,對不起……”
“別說對不起,也別再哭了。”
“可是你的心在痛……”
“別胡思亂想,擁著你我很快樂。”蕭凡輕聲說道。
花魅搖頭,臉龐貼著蕭凡的胸膛,含淚說道:“你的心在抽搐,我能感覺得到,都是我不好,是我對不起你!”
“別亂想了,也不要自責,我沒有怪你。”蕭凡的聲音很溫柔,話落將她橫抱而起,大步走到床邊坐了下來,讓花魅坐在自己的懷中,依偎在自己的胸膛。
“蕭凡。”花魅仰起淚眼朦朧的眼睛,淒然地看著蕭凡,眼神很忐忑:“你告訴我,幾個姐妹中魅兒是不是最差的。要是換做她們,任何情況下都不會選擇離開你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