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 / 1)

“沒有,隻是在猜,竹賞要娶得女子會是什麼樣子而已。”涅音抬頭看向竹賞,自己好像有點喜歡上他了,活了二十年,本以為自己不會喜歡別人的,可是喜歡這件事真的很奇妙。

竹賞看著她,轉向別處,自己和她不一樣。竹賞這是才明白。手默默放開。“應該是那種大家閨秀,很普通的那種吧。”和她完全相反。

和自己完全相反。涅音笑開,他可是……王爺啊,自己是江湖中人,連俠女都配不上他,更何況自己還是江湖中人人喊打的妖女魔音呢。“是嗎?那最好是找個會彈琴的吧,要不你的鳳翔就又要積灰了。”聲音好小,微微的酸意。“我每天都擦。”竹賞說完就感覺不對。尷尬笑笑不再說話,兩人默默走在宮中。

“涅音,”竹賞拉住她的手,開口,“如果,如果我說你能……”“不能。”涅音打斷他的話,她怕,她怕他和自己一樣,喜歡著自己。他是王爺,注定要娶一個配的起他身份的人。而自己不能。

“是嗎。”竹賞放開她的手不再說話,她是自由的,不屬於這複雜的宮廷,即使自己不是朝堂上的政客,可是自己確是這皇族中的王爺,免不了要和這宮中鬥權有關聯。她肯定是討厭的。

兩人不再說話,默默走到一處開著奇異花的植物旁。涅音好奇去摘,這個花,涅書會喜歡。“小心!”竹賞拉她慢了一步。涅音不小心被刺紮到。頓時血成黑色。

竹賞忙將她的手指放入口中吸盡餘毒,用懷中的冰蠶絲帕包住。“這是忘情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長出來的,有刺,而且有毒,折花的人被紮傷,毒汁就會隨血液進入,又稱見血封侯,少量的話人會麻痹的。”涅音看著這花微微皺眉,“宮中還養這個?”毒藥?“不知什麼時候長出來的,可是沒人敢動,所以就隨它去了,不過隻有這一點而已。”

涅音點頭,拿出一個奇特袋子,小心翼翼將剛折斷的花裝進去。“這個是給涅書的禮物。還差涅棋的。”竹賞看著她才想起追問她來宮裏的目的,“你闖宮不會是……”偷,不對是找禮物吧?

涅音抬頭,笑開,“我說露了嗎?”竹賞完全挫敗。“你說的涅棋和涅書就是江湖中和你齊名的四大嗯……女子之二。”“是啊,我,涅棋,涅書,涅舞,是江湖中的傳言毒辣無情的妖女。”涅音笑著向前走幾步轉身麵對竹賞,“所以啊,小心嘍。”“傳言就是傳言。”竹賞走上前去。低頭看她,“我倒覺得你比那些俠女好多了。”竹賞想起幾年前去看的武林大會,那些俠女看到他都撲過來,甚至為他大大出手,所以被皇兄和涼宇兩個人分別禁足和數落。很慘的。“是嗎?”涅音歪頭想想笑開,轉身和他並肩向宮外走去。

原來這就是喜歡一個人。涅音手中晃著那條竹賞用來給自己包紮的冰涼絲帕,傳言這絲帕是江南絲造府專門為皇宮中的幾個人製作的,所以隻有幾條。這條和那晚那條完全不同,這是條淺綠色的,和那晚那條深綠色的所繡之物不同,那晚繡著是竹,但這條竟是竹的下麵畫了一蕭,涅音拿著手帕笑開,好特別的手帕,這蕭一看就是被後加上的,一洗就掉了。

涅音拿出針線,沿著蕭,細細繡著,最後自己的玉簫劍就被繡上了。將手帕洗淨,要還回去的,自己不能要他任何東西。要斷就斷的徹底吧。

夜晚,悶熱的很,涼宇說可能要下雨,但是這回應該是偷偷到溪邊納涼去了。竹賞又是獨自一人在對著小灣發呆,現在他喜歡坐在這裏擦著琴,對著小灣,回憶那晚的琴音,那晚的笑容,和那晚的人。怎麼會忘不掉呢,不對應該說怎麼可能忘掉。他這二十二年來第一次喜歡上一個人,真的很笨啊,喜歡誰不好,喜歡上皇家最不可能容納的江湖人。

江湖,朝廷兩個井水不犯河水的對立力量,一起治理這廣大的土地,從古至今,但是那個皇帝容許自己不是絕對的權利,所以有不成文的規定,不得嫁娶江湖人。自古至今,也有不從的皇家人,可不是被暗殺,就是失蹤的無影無蹤。

一條手帕在無風的空中飄著,最後順利落在鳳翔琴上。怎麼可能?竹賞拿著熟悉的絲帕,是自己為涅音包紮的那條。隻是那自己閑來畫上的玉蕭,變成了刺繡。好逼真的刺繡。是涅音,她在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