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吵的動靜很大,不少賓客已經朝這桌看過來,張靜的婆家人一看吵架的這桌是張靜的同學,臉色都有點不怎好。
張靜也是尷尬的不行,丁心妍吵架較真起來,就是一條瘋狗,逮誰咬誰。
白素的話……剛剛丁心妍說了那些話,她現在也覺得沒臉勸說。
人家真心誠意來參加她的婚禮,卻搞成這種群嘲大會,心裏指不定得多難受呢。
她小聲喚了一句“蔣學長”。
蔣一凡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真沒聽見,壓根兒就沒往她這兒看一眼。
白素深呼吸了一口氣,冷笑道,“讓你見他,我怕髒了他的眼睛。”
這話實在時候帶了羞辱的意味,丁心妍想也不想,直接將手裏的半杯紅酒,朝白素身上潑去。
饒是蔣一凡反應再快,也沒有替她擋開。
葡萄紅色的液體,瞬間將她的裙子弄髒,胸口濕噠噠的一片,脖子跟臉上也濺上去不少,看上去極其狼狽。
蔣一凡皺起眉,抓起紙巾遞給白素,臉色陰沉的看了丁心妍一眼,那一眼冰冷刺骨,竟是讓她半天都動彈不得。
張靜慌了省,一邊幫著白素擦拭身上的酒漬,一邊小聲道歉,“對不起,白素,實在是抱歉……”
白素躲開她的手,淡淡道,“跟你沒關係。”
她的聲音很淡,有一瞬間,張靜居然聽出了一絲冰冷的味道。
等她回過身的時候,白素已經朝外走去,蔣一凡皺起眉,追了出去。
張靜跟她老公對眾賓客連連抱歉,自己也趕忙追了上去。
洗手間裏,白素對著鏡子,擦拭著皮膚上的酒,突然覺得滿心疲憊。
她怎麼會把自己的人生過成這麼一副糟糕的樣子。
此刻韓昭雪所在的包廂。
工程談了一半,韓昭雪一直保持著模棱兩可的態度,對方拿捏不準他的心思,利益又往上提了三個百分點。
韓昭雪終於開了口,卻不是說公事,而是淡淡道,“施總,先吃飯吧,菜都涼了。”
施總見他還是一副淡漠的樣子,恨得牙癢癢,心裏卻不得不佩服韓昭雪年紀輕輕,就能在海城商會占據一席之地,他在商場上的精準眼光跟老辣手段,連他這種在商場上混跡多年的老江湖也沒有他這般手段。
施總看了眼坐在旁邊,比韓昭雪隻小四歲,每天就知道躺在女人窩裏的兒子,更是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正想著,就見韓昭雪的助理楊臻麵色奇怪的從外麵進來,走到韓昭雪跟前,俯身低聲道,“韓總,我剛才去洗手間看見了太太,她好像遇到了什麼事。”
他說得很隱晦,韓昭雪卻瞬間明白事情應該並不簡單,不然楊臻也不會在這種場合特意跟他說。
“怎麼回事?”
楊臻搖頭,“我就看見太太身上被灑了紅酒,蔣先生跟隔壁宴會廳舉辦婚禮的一對兒新人陪在旁邊,具體不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