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玉白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她隻記得等段昂完草原王最後三個字後,心中某根緊繃的弦啪得斷了,她眼前一黑,整個人如同突然斷電的電腦,直接宕機,眼前一黑,接著便什麼事情也不記得了。Ww WCOM
她仰躺在床上,盯著熟悉的大盛軍帳頂,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這一動,她現自己的衣服似乎是被換過了,身上幹爽舒適,指甲縫裏的血汙都被清理了個幹淨,再抓起一把頭湊到鼻尖前聞了聞,上麵飄滿了茉莉花的香味。
自己這是得睡得多熟啊。慕玉白心想,有人給自己洗了澡換了衣服洗了頭,甚至上了頭油都沒把她弄醒。
那麼問題來了,慕玉白歪腦袋想了想,是誰給她換的衣服擦的身子洗的頭呢?
管他誰呢。慕玉白擺擺手,不知是否因為這場仗消耗過度,她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大腦像一台生鏽的機器,但凡想點什麼事情,腦袋裏就想起生鏽齒輪咯吱咯吱的轉動聲,十分難受。
嚐試著翻了個身,酸痛感襲來,這是長時間劇烈運動留下的後遺症,估計得過好長一段時間才能消下去。
眼睛在帳篷裏掃了一圈,一個人也沒看見,女人不自覺的撇撇嘴,她得待遇真是一次不如一次了,以前昏個幾,醒來的時候身邊還會有個看護的人,現在倒好,連個鬼影子都看不見。
不過轉念一想,她現在不過是個孤家老人,還能奢望有什麼人能侍奉床邊?再,自己這習慣了被慕容峰伺候的壞毛病,也是時候要改一改了。
慕玉白單手撐著床,慢騰騰做起來,掃了一眼床邊,有一套幹淨的衣服正整整齊齊擺在床尾的位置,不看一眼衣服的擺放次序和疊法,她就這些一定是慕容峰做的。
裙子放在最下麵,上麵是外套,外套上麵是貼身的棉衣,棉衣再網上是其他的貼身衣物。為了方便她漏穿某一層,年輕人為她準備衣服,從來都是按照從裏到外,從上到下的順序來。
慕玉白隨手撈過一件,磨磨唧唧穿著,一邊穿一邊想著,也不知大盛的離婚手續麻不麻煩,她似乎也沒什麼共同財產能分給那孩子,就是全給他也沒事,畢竟在生活中那孩子對自己也算是照顧入微,等她百年之後,這些東西,還是留給那孩子的。
隻是和離之後,應該是沒法再住在一起了。
不過這個也不打緊,反正她臉皮厚,京城混不下去,她還可以回揚水城,反正孫氏一定還會收留她。她還可以回成衣店給餘秋雨打打下手,再不濟,去老袁那裏混個差事也行。
她好歹頂著大盛第一女軍師的名頭,總歸是餓不死。
還有什麼呢?
慕玉白穿完所有的衣服,開始穿鞋襪。她腦袋還有點糊,思緒也散亂的不像話,等鞋子也穿上,看到掛在一旁的裘皮時,她這才想起,現在不是想著分家的時候,她得去見見高勳。
挑開簾子,刺目的陽光打在慕玉白的眼上,激得她連忙用手遮眼,適應了好一會兒,這才放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