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時候隻有她會保我,而恰好她又似乎喜歡乖順的孩子。”慕容峰沒有絲毫隱藏得道。
“後來你找到我,是她將你交給了我。”
“隻有她打著她的旗號,我才能得您照拂。”
“兩年多前我們不過是想抓一些前榮王的馬腳,並不需要將她也牽扯進來,你卻依舊將她的安危置之度外,公然回了揚水城。”
“隻有那樣才會讓榮王的馬腳才會露的更多。”
“對對對……還有你們上次分別之前,你明明已向我要了北疆的差事,卻還借著她醉酒的機會,造成一種她攆你走的假象,讓她心裏難過。”
“那次……”年輕人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他張張嘴,想點什麼,卻一個字也不出來。那次他確實是氣急了,並沒有那麼多。
“你……她對你掏心掏肺,恨不得把全下都捧到你麵前,你卻這樣算計她,真是我這個外人聽著都覺得心傷。”段昂扶著床站起身,慢悠悠朝慕容峰踱步:“這次也是,你心知此戰對你的重要性,亦明白她無論如何也不願讓你上陣,所以你才回來找我談這一番話,以大盛為由,以聖上為由,想要我出麵換掉她。是不是?”
“我……”年輕人企圖爭辯些什麼,可他還未開口,就被表情變得異常嚴肅的男人高聲打算:“是不是!”
“是……”慕容峰顫著聲,吐出一個音節。
“很好,不虧是月氏,不虧是草原之狼。”段昂的嘴角勾著笑,可他的眼神中卻無半點笑意:“此事我應下了,隻是有個條件,得她來同我不參加。”
“她不會聽我的。”年輕人搖搖頭,神色中帶著一絲頹然,若不是段昂這一連串的質問,他真的都快忘記,自己是如何一步步利用的那個女人。
“之前不會,不代表現在不會。”段昂繼續笑著,凜冽如梅,冰冷如雪:“哦……我還有一句話,我段某人的家門,可是永遠朝她敞開的,狼崽子,你可心了。”
慕容峰在帳前不停踱步,這兩日氣溫有回升的跡象,可屋外還是冷的可怕。他一點都不怕冷,他更怕的是如何麵對慕玉白。
如何才能服她報仇,服她暫且從這場戰局中抽身。
慕雨被高勳帶走那日她張皇失措的模樣還刻在他的腦子裏,那麼無助的慕玉白,他還是繼柏立山死後,第二次見到。
就又這麼尋思了一會兒,年輕人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撩開帳簾。
可就在撩開帳簾的瞬間,慕容峰就覺得事態有些不對了。
營帳內的煙,似乎有些太大了些,按照她往常抽煙的頻率,不可能會有這麼濃重的煙霧。
而接下來慕玉白同他得第一句,讓年輕人心中一跳,知道可能真的出事了。
慕玉白捧著煙袋,一臉雲淡風輕的瞥著他,而後用同樣聽起來很正常的聲音問他:“峰,我在你心裏,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