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座浪漫而美麗的海濱城市,位於歐洲的一個並不知名的島嶼上,樹木鬱鬱蔥蔥,車水馬龍,熙熙攘攘。這裏的人的思想聽說和華夏文明有千絲萬縷的關係,且大部人說中文,連名字都像中國人的,但故事裏發生的一切與中國現實毫不相幹,若有相似之處純屬巧合!
在繁華的商業街,路口坐著兩個髒兮兮的孩子,個頭差不多,都比較瘦。他們同年不同月生,十一、二歲的樣子,一個叫馬小斧,一個叫牛大山。這兩個家夥一直在此處乞討,不少人都認識他們。
見有人過來,牛大山便高呼:“我沒爹沒娘,沒爺爺沒奶奶,沒有外公也沒有外婆,孤苦伶仃,大家行個好啊……”沒有效果,路人裝作沒聽見,斜著眼睛看了一下他們便匆匆而去。
“大山,你就別叫了,他們都給過錢,還會給麼?叫也是白叫。”馬小斧說。牛大山笑著推了他一下,說:“不給就不給唄,有什麼了不起。今天生意太差,沒討到幾個錢,回去不好交待了。”馬小斧擔心地看著牛大山:“你爸又會打你吧。”牛大山不服氣:“怕他打麼?早打厚了皮。好吃懶做的人,自己不去幹活,叫我討錢給他花,老東西!”
“你爸真不像個爸!世上哪有這樣的人,對自己的骨肉這麼狠。”馬小斧氣憤地說。“是啊,我也受夠了。”牛大山歪著頭,咬著嘴唇,過了一會兒,又自我安慰,“我是這樣想,有爸總比沒爸好,不管爸是什麼爸。”馬小斧聽得難受,說:“這倒也是。”牛大山興致勃勃地問:“你那個爺爺就從來沒打過你嗎?你老實回答。”馬小斧哼了一聲:“什麼爺爺?他是狗屁詩人,我們萍水相逢而已,還指不定誰是誰的爺呢。”“嘿嘿,嘴硬,指不定,指不定你一回去就爺爺長、爺爺短,叫得甜。”牛大山嘲笑。“你再嘲笑,你再嘲笑我明天就不來這裏陪你,換地方!”馬小斧用手指著牛大山。牛大山翻了一下白眼,不敢再笑了,見一個老者手裏牽著一個女孩走過來了,趕緊說:“有貴人來了,做生意,做生意!”
這兩家夥不知道,走過來的可真是貴人。老者名叫錢聖晴,商界奇才,由於他是靠倒賣石油起家的,人送綽號“賣油翁”。隻見他人高馬大,鶴發童顏,神采奕奕,頗有點沙場老將的風範。他手裏牽著的是他的寶貝孫女,名叫錢玲玲。錢玲玲的年齡看上去和馬小斧、牛大山兩人相仿,但是和他們相比簡直就是天上人間,人家是千金裏的千金,著一條潔白的長裙,肌膚如雪,長發輕飄,如天仙一般美麗動人。
牛大山眼巴巴地看著錢玲玲走過來,也不喊“沒爹沒娘”了,心裏話:“大街上美女如雲,也不見有如此漂亮的女孩,這哪是人呀,這是仙女下凡呀。”馬小斧的樣子比較滑稽,縮著脖子,張著嘴,黑黑的像一尊佛,也在心裏嘀咕:“來了一個這麼漂亮的女孩,今天臉可丟大了。”他也不乞討,撿起身邊的一張舊報紙蓋擋住臉。小孩子都有這個共性,不怕在大人麵前丟臉,就怕在同齡人女孩子麵前丟臉。
“快點走過去吧,老子不要你們的錢,快走快走,越快越好!”馬小斧用報紙擋著臉心裏直催。遺憾之至的是,他聽見他們的腳步在自己麵前停了下來,他心裏叫苦不迭。小女孩嬌滴滴地說:“爺爺,給他們點錢吧,你瞧他們多可憐啊。”
錢聖晴從口袋裏掏出兩張大鈔,遞給錢玲玲說:“寶貝,你給他們吧,一人一百。”牛大山接過錢連聲道謝,馬小斧還用報紙擋著臉。錢玲玲好奇地伸手把報紙扒開,問:“你用報紙擋著臉幹什麼呢?給你錢,拿著。”馬小斧臉一紅,說:“我在看報紙。”他沒有伸手接錢,錢玲玲把錢丟在他麵前的破碗裏,隨口問:“你也認得字嗎?”“認得幾個,就幾個。”馬小斧的臉像著了火一樣。
“嗬嗬,走吧。”錢聖晴拉著錢玲玲的手邊走邊低聲笑著說,“你這樣問,他有點不好意思。”錢玲玲抿嘴一笑:“我覺得他挺好玩的。”
見他們走遠了,牛大山手舞足蹈起來,說:“今天發了大財,又看了美女。你聞聞,這錢上還留有餘香呢。”“唉,這樣的錢拿在手裏比大糞還臭啊。我們的臉丟完了喲。”馬小斧唉聲歎氣。牛大山鄙夷地說:“你別看見美女就裝高尚,行麼?長大了娶到這樣的美女做老婆才高尚呢。唉,無緣無緣。”“別陶醉了,把錢藏起來,打劫的來了。”馬小斧壓低聲音說。
牛大山心裏一驚,隻見那個黃毛又來了,趕緊把錢揉成一團坐在屁股底下。黃毛臉上有個銅錢大小的疤,本名叫萬世賢,染著一頭黃頭發,是本地的小混混,沒少在馬小斧他們這裏敲詐,所以他們對他素來敬而遠之,又恨又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