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以寧腦海中不由想起了最初見到晴雪時候的場景。
一席白色長裙，頭發簡單而又隨意的輕輕挽起，初見的時候，厲以寧甚至差一點兒以為他看見了一個誤入凡間的仙女。
那一刻的驚豔和心動，讓他一直以為，晴雪就是他這一輩子的女人。
即便是現在，如果不是晴雪親口承認，厲以寧還是不願意將她和雛妓畫上等號，畢竟……他真的看不出來，晴雪經曆過那麼多的男人。
可是如果不是正因為她經曆了這些，怕是她也不會，不會讓自己蒙在鼓裏這麼久。
“小情，我知道你現在心裏一定很難受，爺爺也不想逼你什麼，但是男子漢大丈夫，要拿得起放得下，晴雪這樣的女人，就算是讓你，哪怕是為她傷心一分鍾，都是不值得的。”厲震北看著厲以寧，希望厲以寧趕快麵對現實。
厲以寧倏然起身
沒有回答厲震北的話，開始往外走，卻不想剛打開書房的門，就看見厲月亮驚訝的看著他，那抬起的手似乎是在告訴他，他的小月亮正準備敲門。
厲以寧覺得他現在的心情有些複雜，也不適合和小孩子一起，哪怕此時的厲月亮已經從驚訝中回神，哪怕她的臉上正帶著愉悅高興的笑容，他還是微微的側了側身子：“進去吧。”
厲月亮一瞬不瞬的盯著厲以寧，不準備行動，眨了眨眼睛，再眨了眨眼睛，忽的，厲月亮用力的抱著厲以寧道：“爸爸，我是不是有小弟弟小妹妹了。”
厲以寧挑眉，看著突然粘著他抱著他的厲月亮：“怎麼這麼問？”
“因為我覺得爸爸都不喜歡我了。”厲月亮委屈的嘟起了小嘴，想著這個可能，大聲的哭了起來。
厲以寧忍不住用手堵了堵耳朵，這還是他第一次聽見厲月亮這麼哭，看著不住哭泣的厲月亮，且她有越哭越勇猛的架勢，厲以寧求助般的看向厲震北。
厲震北對著厲以寧聳了聳肩，看著厲月亮道：“你不是說你想要爸爸媽媽給你生個小弟弟小妹妹的嗎？”
“我不想了，她現在都還沒有出世呢，爸爸媽媽都不陪我了，出世了之後，月亮就是個沒人要的小孩了。”
厲月亮說的很大聲，讓厲以寧都為之一震。
“爺爺，爸爸都不說話，你看，爸爸都默認了，嗚嗚……”厲月亮邁著小短腿，傷心異常的跑向厲震北，抱著厲震北的大腿，哭了起來。
厲震北看著已經哭成了淚人的厲月亮，頓時心軟的一塌糊塗：“乖乖……別哭，爸爸媽媽不會不要你的，你可是他們的小寶貝。”
“騙人！”
厲月亮的反駁，讓厲震北的心更軟了，想也不想的瞪著厲以寧道：“你自己來解釋！”
厲以寧摸了摸鼻子，看著哭泣不止的厲月亮道：“是這樣嗎？我還準備和你媽媽把你帶去主題樂園，看樣子你是不想去了。”
主題樂園？
厲月亮立馬收住，停止哭泣，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厲以寧道：“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不過看你哭的這麼傷心，而且你還抱著你爺爺的大腿，看樣子你也不是特別的喜歡我們，那算了，還是帶著小弟弟或是小妹妹去吧。”厲以寧說的認真，看著厲月亮的眼睛裏帶著笑意。
厲月亮慌忙的站了起來，雙手爽快而又利落的擦拭著自己的眼睛，目光灼灼的看著厲以寧，朝著他跑過去，霸道的開口道：“不可以，就算是有小弟弟或是小妹妹，我也要去！而且我要先去！”
厲月亮攥緊了小拳頭，說的信誓旦旦，仿佛壯士慷慨赴義一般。
厲以寧見到厲月亮的模樣，不由看向厲震北，兩人彼此相視一笑。
厲以寧摸了摸厲月亮的頭：“今天有些晚了，爸爸下午還要處理事情，明天吧，明天和媽媽一起帶你出去。”
“拉鉤！”厲月亮伸出了自己的小手指，望著厲以寧道：“騙人的是小狗，要學狗叫的！”
“你哪裏來的這麼多小花樣！”厲以寧寵溺的將厲月亮抱在懷裏，忽而看向厲震北道：“我們月亮是該上幼兒園了吧。”
厲以寧看著厲以寧好一會兒，才忍不住冷哼道：“你倒是個稱職的父親。”
厲以寧赧然一笑，沒有說話。
厲震北看著厲以寧道：“月亮本來應該兩歲多一點兒時候就去幼兒園的，可是她身體不好，我便一直都沒有鬆口，等這次手術成功後，如果她恢複的不錯，我會考慮，讓她和同齡的孩子一起上學。“
“手術？”厲以寧驚訝的看著厲以寧，臉上的震驚和錯愕，沒有任何的修飾：“月亮還要做手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