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久久朝著厲以寧看了一眼,厲以寧冷冷的給了一個警告,顯然不希望她說出去。
關久久隻好低著頭回道:“回去和孩子們玩的時候,不小心摔了。”
“這麼不小心,趕緊坐下來吃飯吧。”厲震北擺了擺手,其實心裏早就已經知道了是怎麼一回事,沒有點破而已。
一頓飯吃的靜寂無聲,結束之後,簡單的洗簌了一下,關久久找了左管家要了點傷藥,就回了自己的側休息室。
脫掉長裙,膝蓋上的肉新結的痂帶著泛黃的血水,已經模糊稀爛了,潔白的腳裸也腫脹的老高。
關久久用鑷子夾著棉花沾了點碘酒輕輕的擦了擦傷口,疼的一陣齜牙,不想流眼淚,鼻頭也發了酸。
“嗡――嗡――”
這個時候關久久的手機響了起來。
關久久看了一眼,是福利院的座機號。一定是小司和小琦不放心,所以打電話過來了,關久久想著連忙接了起來。
電話一通,那邊就急切的喊了聲:“久久姐姐,你在哪?沒事吧?”
關久久喉頭一哽,突然得一瞬所有的委屈一下就湧上了心頭,人有時候就是很奇怪,一個人的時候堅強的難以想象,可是一旦有親人關心你的時候,你就立馬變得脆弱不堪,所有的盔甲都卸下。
“小琦,姐姐在,姐姐很好。”關久久深吸了一口氣,回道。
“姐姐……小司也在,他也很擔心你,今天你們走了之後記者問了我們很多問題,我們不知道能不能說,隻能說我們什麼都不知道了。”
聽著小琦這麼懂事,關久久很欣慰,心情也豁然開朗了,誇讚道:“你們真聰明,姐姐現在的工作等到下次回來再跟你們解釋,但是要是有人問你們,你們就什麼都不能說,知道了麼?”
“嗯,好,姐姐你要好好照顧你自己,福利院的孩子們有我和小司照看著,也沒什麼事情。”
“好,等姐姐一有空,馬上就回家!”
關久久掛了電話的時候,眼淚已經不自覺的糊滿了整張臉。
片刻之後,關久久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給自己暗暗打氣:“久久,你沒事的,加油。”
門外。
厲以寧駐足站在那裏已經有了一刻鍾。
原本他想要來看看關久久,卻恰巧聽見她在打電話,然後就聽見了她提到了白天的事情,他還準備提醒她要關照那群孩子不要隨便亂說,沒想到關久久自己倒是聰明已經關照過了。
“唰”
門被推開。
厲以寧背光站立著,關久久擦藥的手一抖,戳的膝蓋一疼。
厲以寧沒有開燈,卻一眼就看見了關久久的傷口,觸目驚心,和周邊沒有受傷地方雪白的肌膚呈鮮明對比。
心裏又是一股無名的燥火。
關久久回過頭去,就看見了這樣的厲以寧。
靜靜的站著,冷冷的目光鎖定著她,就好像暗夜之中的一匹狼,帶著冷峻的殺氣。
關久久嚇得往後一退,卻忘了這個沙發床並不大,重心不穩重重的朝著地上摔去,這個地上可不比厲以寧的主臥鋪著柔軟的地毯,這裏鋪著的是冰冷的瓷磚,摔下去可夠嗆。
認命的閉上了眼睛。
一雙結實有力的手卻攬住了她的腰,將她撈回了沙發上,她再次聞到了那種強烈的男人的獨有的荷爾蒙的味道,鑽進她的鼻孔,深入她的心肺。
厲以寧鬆開了她,將她扶穩坐好。
關久久回過神,臉有點燒紅,還好燈沒開,看不見她的表情。
關久久小聲的朝著厲以寧說了聲:“謝謝。”
厲以寧伸手將邊上的開關按下,瞬間照亮了每個角落,一瞬間關久久覺得有些刺眼,伸手遮住了眼睛。
“你的傷口,沒有去醫院麼?”
難得的,厲以寧的聲音很是溫柔的問向她,關久久一時都沒有反應過來。
“啊?哦,這個,沒事啊,我在福利院這種小傷都是擦點藥膏就好了,去醫院也太麻煩了。”
關久久一邊說著,一邊又重新拿起了碘酒擦拭著。
厲以寧看著頓時惱火了起來,怒道:“你是覺得我們厲家虧待了你麼?以至於都這樣了,還要躲起來自己擦藥?”
“我,我沒有這個意思。”關久久看著厲以寧突然的變臉,摸不著頭腦。
厲以寧從西裝外套裏抽出一張金卡,扔到關久久的麵前,嘲諷道:“這裏有錢,密碼是卡號後六位,天亮就讓左管家帶你去醫院!”
說完,厲以寧立即轉身離去,急促的就好像多停留一刻,他就會被氣的失去控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