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下一行人在走著,劉叔抱著泣不成聲的樂雲兒走在前麵,後麵緊隨著老婆子和謝老醫生。到了“樂宅”大門前,劉叔停住了腳步抬頭看了看“樂宅”兩個大字,無奈地歎了口氣,對懷裏的雲兒說:“雲兒,別太傷心了,到家了。”謝老醫生剛把大門打開,雲兒就掙開劉叔的懷抱向院內跑去,院內如同往日一樣沒有什麼變化,隻是多了許多蜘蛛網橫掛在空中,雲兒隻顧著向院西麵跑去,她停在了西廂房門前,緩緩地打開房門,輕輕地向屋內走去,劉叔他們跟在後麵,看著屋內的景象無奈的搖了搖頭。
地麵上灑落的全是瓷器的碎片,雲兒走著踩的腳底咯吱咯吱的響,兩張床上亂七八糟的堆放著大大小小的衣物,雲兒看著一幕幕的景象不禁淚眼婆娑,大哭起來:“爹!娘!你們在哪啊?你們不要雲兒了嗎?”站在門口的老婆子實在看不下去了,走進屋裏蹲了下來將雲兒抱在懷裏,安慰道:“雲兒不哭啊,你爹娘雖然已經走了,但是他們在天上一直看著你呢,你要堅強的活著,這樣你爹娘才會安息。”雲兒依偎在老婆子的懷裏無助地痛苦,淚水不住地流著,浸濕著老婆子胸前的衣衫。
謝老醫生走進了屋裏說道:“雲兒,你今天就跟著李奶奶睡在她家吧,明天謝爺爺帶你去給你爹娘燒紙。”樂雲兒隻顧埋頭在老婆子懷裏哭著,不說一句話。謝老醫生搖了搖頭向門口的劉叔走去,他把劉叔拽到屋外麵問道:“我們來抬她娘屍體的時候屋裏不是這樣的吧,櫃子裏的衣服怎麼全都出來了?”劉叔托了托眼睛說道:“是啊,她娘瘋的時候隻是把瓷器都摔碎在地上,衣服嘛,估計是賊來過了吧。”謝老醫生說道:“咱們離這裏最近的雲靜莊也有幾座山之隔,我想啊八成是咱們莊裏人幹的。”劉叔平靜地說:“這種事情難以避免,樂家現在隻有這麼一個孩子,這麼大的家產很難守得住,招賊也是正常的。”
謝老醫生搖了搖頭說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需要有人來樂家照顧這個孩子,孩子還小啊。”劉叔說:“我也想過樂雲兒和解善回來怎麼辦,那你有什麼想法嗎?”謝老醫生看了看屋裏,說道:“李姐兩口子七十的人了,到現在還沒有後代,我看她們兩口子照顧雲兒最合適不過了。”劉叔想了想說道:“你說的有理,不過她們兩口的身體能行嗎?”謝老醫生說道:“這就要你這個莊裏管事的經常來幫忙照顧了。”劉叔點了點頭說道:“對,對,我經常來看看也就沒什麼差錯了。”謝老醫生點了點頭轉身向屋裏走去。
“雲兒,今天不早了,你隨李奶奶去她家住一晚明天再帶你回來好不好?”劉叔說著走上前去將雲兒抱了起來,看雲兒沒有反抗就對謝老醫生和老婆子示意著往出走。
謝老醫生關上了油亮的大門,隨同劉叔他們一起離去。
此時破舊的軍校內走著兩個人,正向黑屋子裏走去。
“呦,今天回來的夠早的啊?”墨鏡男盯著一本綠皮書淡淡地說。
“今天太掃興了,就早早回來了?”胡渣男不悅地說。
壯漢也不搭話走上階梯向樓上走去,“今天不是狂虎去樓上睡嗎?”墨鏡男對壯漢問道,壯漢不說話繼續向樓上走去。
“今天喝的有點高,耳朵不機靈,我讓他今天替我。”胡渣男說著將脫下的外套扔在了一邊。
“哦,也是那個大塊頭就不會醉。”墨鏡男不屑地說。“其實誰去樓上睡都一樣,最近就沒什麼事。”胡渣男不耐煩地說。
“越安靜,越危險你不懂嗎?小心為妙。”墨鏡男繼續看著書說道。
“算上那些想在這裏拆遷蓋樓,還有進來偵查的,咱們幹掉的不下十個人了吧,外人都管這裏叫鬼校,說進來的人屍體都找不到,誰還敢來。”胡渣男喝了口水說道。
“喂,說話不能小心點嘛,水噴了我一臉唉。”墨鏡男埋怨道。“嘿嘿,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激動了。”胡渣男笑嘻嘻地說。
“雖說外人是害怕這個地方,但總是有不怕死的嘛。”墨鏡男用毛巾擦了擦臉說道。
“你說咱們住在這裏也有七八年了,外麵是不是叫咱們仨鬼怯啊?”胡渣說著向樓上看去哈哈的笑了起來。
“為什麼這麼說?你又想讓他打你了?”墨鏡男翻開書說道。
“這裏叫鬼校,咱們一直住在這裏還活著那不是鬼見了都害怕嗎?”胡渣男笑道。
“嗬嗬,這個綽號我可承擔不起,我沒有壯漢那顆大心髒啊。”墨鏡男說道。
“哼,有什麼了不起的,殺了自己女兒還成英雄了?”胡渣男不屑道。
“不和你聊了,關燈睡覺吧。”墨鏡男合上書說道。“這就睡,我再問你啊,老大和夜島那個紅鵑什麼關係啊?”胡渣男關了燈說道。
“這個自己想去,老大又沒親口說過。”墨鏡男不耐煩地說。“以你的智商肯定能猜個大概。”胡渣男不罷休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