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趙一朋,直到死,都不知道,暗室的一端究竟通往何處,而黑衣人又是如何進入到暗室的。
黑衣人進入暗室,從懷裏掏出火折子,“哧啦”一聲打著,火光一亮,他不由得嚇了一跳。
房間裏早已經有了人,一個白衣女子,一個赤衣男子。
他下意識的往後一退,低啞著聲音說道:“什麼人?”
“我們一早就在這裏了,”容溪支著下巴,懶洋洋的說道:“你後來的反倒問我們是什麼人?這是不是不太合規矩?”
黑衣人微微一怔,“好吧,那告辭了。”
說罷,他身形後退,便想要走,郝連紫澤的身形如一道火焰,迅速的堵住了他後退的路,“不請自來,又想著就這麼走了,是不是更不合規矩?”
黑衣人的手指按在腰間,沉聲道:“你們想幹什麼?”
“宰相大人果然聰明睿智,居然一字不問趙一朋,看起來,你看到我們在此,便知道趙一朋已經死了吧。”容溪輕笑了一聲說道。
黑衣人一愣,他突然閃電般的出手,手中一把匕首狠狠的刺向身邊郝連紫澤的小腹。
郝連紫澤並沒有躲閃,黑衣人僅露出的那一雙眼睛露出厲光,忽然聽到身後有惡風不善,急忙回頭望去,隻見一道冷光直撲自己的麵門,他大驚,急忙一擰身子,冷光“哧”的一聲鑽入他肩膀的肌骨,猛烈的一痛。
他悶聲了一聲,肩膀上血流如注,那隻利箭狠狠的鑽入了他的肉裏,他目光狠辣的望去,那個白衣女子麵帶著笑意,手中執著一把小巧的弓弩。
“嘖嘖,”郝連紫澤搖了搖頭,“宰相大人身為文官,這身手到底差了一些,”他說著,突然一抬手,黑衣人隻覺得臉上的一涼,麵具已然脫離。
燭光下,赫然是明宵國宰相的那張臉。
他咬著牙,另一隻手捂著肩膀,惡狠狠的說道:“你是誰?”
“咦,真是奇怪了,宰相大人不是命令趙一朋查我的底細嗎?怎麼現在又來問這種話?”容溪淡淡一笑。
“修羅會?”宰相一驚,他微微抽了一口氣,沒有想到,赫赫有名的修羅會的頭領,居然是個女人,更沒有想到的是,安王居然和修羅會有瓜葛。
“正是,就說宰相大人聰明,”容溪把玩著小弩,“嗯,假扮黑衣人,來要脅自己一手扶持起來的外甥,不管事情成功或者敗露,您都可以全身而退,還真是打得好算盤,也正因為是來趙一朋這裏,您才這麼輕車熟路,才這樣放心大膽,才會以真身前來吧?”
“說得是,”宰相咬了咬牙,“若是在別人那裏,恐怕就憑你們,還抓不到我。”
“這倒是,”容溪深表讚同的點了點頭,“所以,我們並沒有想著白費力氣啊,先從外圍下手,然後呢,再慢慢收網,直到您等不及了,命令趙一朋的時候,我們的機會也便來了。噢,對了,順便說一聲,您在大昭境內的勢力,也早已經被我們拔除了。”
“你!”宰相的嘴角溢出血比來,“你殺了葉衝銳?”
“是啊,”容溪點了點頭,“看起來您好久沒有和他聯係了吧?啊,也對,他人遠在大昭,自然不比這明宵內方便,想必您是把他當成最隱秘的勢力了吧?不到萬不得已,不會動用,隻要他平時按時給您送錢就行了。”
宰相的胸脯一起一伏,眼睛狠狠的盯著容溪,容溪不為他的眼神所懼,“嗯……您想要那麼多的錢,那麼多的勢力是做什麼用呢?無非就是為了這明宵的江山罷了,可是,您問過人家郝連家了嗎?就這麼偷摸的想要人家的東西,不合規矩啊……宰相大人,您是不是對不合規矩的事情都特別感興趣?還是說隻有不合規矩的事您才願意幹?”
宰相被她的問題繞得頭暈腦脹,氣得兩眼直翻,容溪的目光遙遙看來,“宰相大人,您可不要動怒噢,否則的話,身體裏的毒會行走的很快的。”
“你……”宰相想不動怒都不行了,隻覺得半邊身子發麻,頭暈目眩。
郝連紫澤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唉,這明天的事可怎麼辦?”
“明天的事,留到明天再說吧,再說,就算明天有人發現宰相大人的屍體出現在街頭,也是九門提督的事,不關你我的事,等到他們發現的時候,咱們早去挖宰相大人留下來的財寶了。”容溪一本正經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