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九章 安王出手(2 / 2)

二夫人這才回過神來,咬了咬嘴唇,看著寧王府的大門幽怨的白了一眼,轉身上了轎子。

豈料,轎夫們剛走了幾步,忽然聽到轎子裏隱約有“哧啦”一聲響,然後,便傳來二夫人如同殺豬一般的嚎叫了一聲。

“啊!”

轎夫們又是嚇了跳,腳下一晃,轎子差一點從肩膀上滑下去,剛剛站穩,突然後麵的兩個覺得腿上一痛,像是抽了一下筋,這下子再也站不穩,轎子一歪,二夫人便從轎子中像是一顆肥圓的土豆一樣滾了出來。

路人一看,不由得驚呼出聲,那幾個轎夫也張大了嘴巴。

二夫人身上的外衣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變得四分五裂,像是穿在身上太瘦,而讓那些針線縫著的地方都紛紛開了線,如同一條一條的破布掛在身上,露出裏的白色中衣。

她捂得了胸前就捂不了腿,捂得了腿又捂不了後麵,在眾人的指指點點和低聲議論嘲笑中,最後氣血上湧,兩隻眼睛一翻,暈死了過去。

那些轎夫登時傻了眼,互相看了一眼,用力的垂著頭,急忙把暈死過去的二夫人拖回了轎子中,放下轎簾,匆匆的抬起來衝出了人群。

耳邊依舊傳來那些人的議論之聲。

“那是容將軍府上的轎子嗎?”

“是啊,你沒有看到從裏麵滾出來的是二夫人嗎?”

“二夫人?可是那位後來續弦的平妻嗎?原來是小妾的?”

“正是啊,也不知道容將軍是怎麼一回事,一世的英明,居然娶了這麼一號。”

“嘖嘖,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看起來這二夫人也並不美啊。”

“就是,看到德性,衣服怎麼搞的?居然這樣就出門了,真是丟盡了老臉。”

……

那些轎夫深埋著頭,用上了全身的力氣,一溜煙的沒有了影了。

無人看到街頭那裏駐立著一人一馬,原來消失的人影又出現在那裏,那人麵帶著冷冷的笑意,手中執著韁繩,目光亮如寒星。

世人都覺得明宵的安王殿下溫和有禮,但是卻不知道世界是有一種人,是用溫和來拒絕別人,比如郝連紫澤。

他一貫保持著淡淡的溫和笑意,實則那眼底保持著淡淡的疏離,隻有在麵對自己心愛的人,才會把那層偽裝去除。

郝連紫澤想著站在廊下的容溪,她獨自一人站在那裏,就像當時她站在比武台上,孤身一人,迎風而立,眼神淡漠而高遠,卻讓他心底的酸澀翻湧,讓他心疼不已。

剛才那個女人,居然當著容溪的麵就對冷亦修說那些話,之前她還對容溪說了些什麼?容溪聽到那些話會是多麼的傷心難過?冷亦修……怎麼能夠讓容溪受這樣的欺負?

郝連紫澤的眸子越來越深,他不知不覺間把韁繩一圈一圈的纏在手中,一點一點的拉緊,粗糙的繩子磨著他的掌心,卻不及他心中疼痛的十萬分之一。

如果……如果容溪是在自己的身邊,一定不會讓她受這樣的苦,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她。

可惜,她心心念念的人,從來都不是自己。

郝連紫澤無法形容自己心中的痛楚和酸澀,落日西下,灑了他一身的金紅色的餘暉,他赤紅色的衣袍似天邊的晚霞,絢麗卻帶著深深的蒼涼和寂寥。

容將軍這些時日也忙得很,大比之期,他是將軍之職,冷亦修又是他的女婿,他自然要比其它人費心一些,而昨天二夫人又言詞閃爍,聽她說容秋也回了府,他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二夫人還和他大鬧了一番,說他不關心女兒,說得他一頭霧水,心中愈發的鬱悶。

氣惱之下,他索性去了書房自己睡,看著跳躍的燭光,他心中有幾分難過,現在真是老了,空閑的時候,越發容易想起之前的夫人,她賢淑文靜,又喜好詩文,年輕的時候自己還經常笑她,更願意讓她看他練武,如今想來,在有她的日子,才是最快樂的日子,隻要有她在身邊,她做什麼又有什麼要緊?

他歎了一口氣,又有些想念容溪了,想著容溪大比取勝,他心中的喜悅就無法控製,之前聽到那道聖旨的時候嚇得魂都快飛了,以為自己聽錯了,後來看到登台的果然是自己的寶貝女兒,又擔心的要死。

好在,果然是自己的女兒爭氣,一舉得勝。

想到容溪,不禁又想起二夫人所說的話,心中又有幾分懊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