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兒也不惱,隻是淡淡的一笑,依舊沒有下廊來,也沒有施禮,“這話說得極是,隻是不知道聽說容將軍的府中後院更亂,有一次幾乎鬧得全家被斬,也不知道那個主母是怎麼當的?後來全城的百姓都知道是寧王妃和寧王出麵才保得住容家上下,隻是不知道那個主母日後也沒有來道謝,又是怎麼當的?”
二夫人的臉色一麵,怒氣衝衝的說道:“孝兒!你這個死丫頭,見了本夫人還不行禮,還站在那裏人五人六的說話,你以為你是誰?”
“那麼……二夫人,”孝兒的聲音著重在“二”字上落了落,“你以為你又是誰呢?”
二夫人怒極,一扒拉身邊的幾個小丫環,那幾個小環卻咬著嘴唇也跟了上來,始終擋在她的前麵,二夫人隔著人對孝兒說道:“本夫人懶得你一個賤丫頭在這裏廢話,讓容溪給本夫人滾出來!”
“二夫人,注意你的言行!”孝兒的臉色一沉,“我家王妃剛剛贏了大比,連皇上也下旨嘉獎,你居然敢在這裏出言不遜?”
孝兒這一句話,倒是讓二夫人微微怔了怔,就在這一遲愣的瞬間,突然覺得人影一晃,從房間裏走出一個人來。
她抬眼望去,隻見容溪身穿著月白色的寬大錦袍,烏發束起,慢慢的從房間裏走出來,容溪的神色平靜,絲毫沒有憤怒之色,一雙眼睛明亮,似亮起的明刀。
二夫人看到容溪的目光,脖子不由得縮了縮,隨即目光在容溪頂著的肚子上轉了轉,轉眼間又想到自己可憐的女兒容秋,立時又把害怕的情緒壓了下去。
“容溪!你這賤人!害得我的秋兒遭受如此大難,你自己好端端的在這裏過著日子,你不怕天打雷劈嗎?”二夫人的聲音尖利,眼睛裏要噴出火來。
“你……”孝兒正要上前,容溪虛虛的一攔,“二夫人,你的秋兒怎麼了?說來聽聽。”
二夫人看著容溪那無所謂的模樣,恨不能咬碎牙齒啐到容溪的臉上,她恨恨的說道:“還不都是因為你,明明模樣兒也沒有我的秋兒標致,不成想狐媚子功夫倒是厲害的緊,不僅搶走了寧王,還惹得齊王掛念著你,秋兒不過頂撞了他幾句,他居然……他居然……把秋兒扔給那些侍衛……還丟回了容府!之前他明明對秋兒極好的,你說!是不是你私下裏偷偷和齊王私會過,是不是你讓他這麼幹的?”
容溪和孝兒也是雙雙一愣,不成想容秋居然落得如此下場,更沒有想到冷亦維居然如此的狠心。
容溪原以為容秋不過是會因為大比的時候偷偷下藥不成而反害了自己,回過之後會受到冷亦維的責罰,卻不成想……
她的眸光微閃,容秋落得如此下場固然可憐,可也是她自己咎由自取,如果不是因為自己處處警惕謹慎,現在不知道被她害到什麼地步了,現在二夫人又說什麼自己與冷亦維私會,這實在讓人氣憤。
她的目光一冷,“二夫人,你雖然是父親的續弦,按在容家的輩份,本王妃看在父親的麵子上也該讓你三分,但是現在是在我寧王府,你若再胡言亂語,小心本王妃讓人把你亂棍打了出去!”
“呀哈!”二夫人如今像一條瘋狗一樣,趁著身邊的一個小丫環不備,胖胖的身子狠狠的一撞,滿頭的珠翠叮當做響,她往前衝了兩步,一張胖臉上的肉都在抖動,“容溪!你這個賤人!明明就是你的錯,你的命太硬,否則的話,你怎麼會克死的你母親?現在又來克我的秋兒,搶了她的夫婿不說,還害得她如此下場,你要當心報應,小心你現在身懷有孕,壞事不可做得太多,否則的話……”
“啪”!
二夫人的話還沒有說完,突然像一條裝滿的東西的爛麻袋一樣倒了下去,摔了一個嘴啃泥,後麵的話也摔沒了,吭哧了半天也沒有起來身。
容溪一愣,向著不遠處望去,隻見冷亦修麵色沉冷的站在那裏,衣袂飄擺,帶了一身的森然冷氣。
他身後站著一抹紅色的身影,如天邊的一段流霞,正是明宵的七皇子郝連紫澤。
容溪正納悶這兩個人怎麼站在一處到這裏來了,二夫人卻晃晃悠悠的爬了起來,轉回身看到了冷亦修。
她看到冷亦修,眼睛一亮,頓時抹了一抹臉上的塵土,也顧不得頭發上的釵子快要掉落,抖著一身的肥肉便到了冷亦修的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