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殿下,若你真的以為和慕容小姐感情深厚,那隻能說你根本不了解她,你知道她為什麼要暗害韋貴妃嗎?或許說出來很多人都不願意相信,就連本王妃剛剛聽到的時候也覺得詫異,相信連韋貴妃自己,也覺得莫名非常。”
冷亦維緊緊的盯著容溪,總覺得她剛才的那一眼,帶著幾分冷意,恍惚間似看到了生前慕容詩,那雙明亮卻寒意四射的眼睛。
“她說,她痛恨韋貴妃,因為,當初正是在韋貴妃主持的宮宴之上,她被人弄濕了衣裙,而韋貴妃派人帶她去姣梨院換衣服,不巧,在那裏遇到了你,而後,便成就了你們的姻緣。”
容溪頓了頓,目光在眾人的臉上滑過,燈火籠罩下,眾人的神情都麵帶思索,仿佛都在回憶那個時候,回憶那一段當時被人們傳說了很久的一段姻緣。
冷亦維的臉色更白了白,那雙眸子裏的一絲痛苦之色早已經退去無痕,隻餘下滔滔恨意,他下意識的握了握拳,嘴角微微一挑,扯出一絲陰冷的笑意。
其餘的人都靜靜的聽著,聽到容溪的話,如同聽到天雷滾滾,劈入耳中,頓時都垂下了眸子,遮住眼中那八卦的眼神,隻把耳朵豎得像兔子一樣。
是了,當年齊王和慕容家的小姐一事鬧得滿城風雨,求娶慕容家嫡女的人幾乎踏破了門檻,而在那一件風波起的時候,一切都嘎然而止。
想當年慕容小姐才貌雙全,慕容家又是那樣的風光,當初擇良婿擇了很久,百姓們茶餘飯後的一項談資就是關於慕容小姐的婚事,看看究竟會花落誰家,哪位才子引得慕容小姐風光大嫁。
卻不成想,居然出了那種事情。
仿佛全城的一切聲音都停止,全城的耳朵都在那一刻傾聽,傾聽一處的聲音。
那就是慕容家小姐的歸宿,究竟是否要迫於這種情況嫁給齊王殿下。
現在想來,慕容家也是無奈的吧,當時雖然齊王貴為王爺,但是他卻是一身的病,身子虛弱,也不知道能夠活到幾時,況且人家慕容家那個時候可不差,也沒有必要靠嫁一個病怏怏的王爺來再攀些富貴。
也許慕容家那個時候也在想著把事情捂下來,卻不成想,最後卻搞得滿城風雨,人盡皆知,而最終,也傳來了慕容家與齊王府結親的消息。
百姓們那口提了很久的氣,也終於鬆了鬆,想著齊王俊雅,慕容小姐才學,如果兩個人能夠情深意厚,琴瑟和鳴也不失為一段美滿姻緣,至於齊王殿下的病,天朝皇家什麼樣的方子沒有?什麼樣的藥找不到?治好還是不是早晚的事?
像很多有美滿結局的故事一樣,百姓們以為這就是一個結局了,卻不成想,這隻是告了一個段落。
那些後來不知名的妾室就不必說了,再後來居然聽說齊王殿下當朝請了旨,要休妻。
休妻!
現在想起來,也許從一開始慕容小姐的心中就是不得已的,就是心存了恨意的,一日日積累,直到後來,這怒火便遷到了韋貴妃的身上,這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啊。
冷亦維冷聲一笑,“寧王妃,你說這話,可有證據?”
“王爺要證據?”容溪淡然一笑,如一朵傲然而立的梅,她的目光閃亮,如星子滑過每個人的臉龐,“或者,如果王爺能夠答應一件事,證據便可以拿出來。”
“嗯?”冷亦維微眯了眯眼睛,容溪的話他從來不敢亂答,她聰慧卻又狡詐,從來不會說廢話,每句話後麵都有目的。
他正思索著該不該答應,哪知容溪卻已經不再征求他的同意,而是轉身對皇帝說道:“父皇,事情其實並不難查,兒臣鬥膽為父皇獻上一策,不知父皇能夠允許?”
皇帝一直在沉默的聽著容溪和冷亦維之前的對話,他心中的天平開始慢慢的傾斜,他是上位者,雖然手中握有大權,但是卻也責任重大,與世人以為的相反,越是在高位,越是不能任性而為,相反很多時候要舍棄個人的喜好做一些自己不想做的事。
慕容詩已死,而韋貴妃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又關係到冷亦修,若是真的事情不明而處置了韋貴妃也會引起不小的風波。
於是,他點了點頭道:“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