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那聲音,白遠莫一個激淩,立即回過頭來,他不用看也知道來人是誰,恭敬道:“王妃。”
容溪換了一身男裝,她點了點頭,問道:“發現了什麼?那個拋出問題的人?”
白遠莫一聽他這話,就知道她肯定是來了有一會兒了,而且聽到了剛才那些學生們的談話,急忙說道:“正是。”
“你先去把那個最後說了半句話的學生找去談談,這邊的事情交給本王妃吧。”容溪說道。
“是。”白遠莫轉身離去,他輕輕的呼了一口氣,剛開始的時候自己還小看寧王妃,隨著時間的推移,無數次證明自己當初是多麼的眼瞎心濁,不知不覺間,對於這個女子,在他的心中,已經和冷亦修一般無二了。
白遠莫剛剛離去,容溪便慢步走進了書堂,這是她第二次來天陽書院,記得上次來還是因為容家的案子來尋找線索,這個書堂不是她一次去的那個,她慢步走著,看到那扇小側門,從門間走了過去。
眼前豁然開朗,容溪微微一笑,果然不出所料,這裏便是最好的退路,當她聽到那句把眾人的疑問引到陳信磊是如何進入到山莊的時候,容溪早已經下令命暗衛繞過書堂,等在了後麵。
廣場寬闊,沒有一個人影,她順著牆邊慢步走著,果然,在牆角處發現了暗衛留下的記號,可見暗衛已經發現了那個人,從這裏跟了上去。
容溪在廣場中靜靜的等待,四周風聲微微,她微合著眼睛,靠在廊下的柱子上,思緒回到了之前在現代社會的時候。
現代的大學和現在的書院顯然是不同的,記得自己當時所讀的大學教學樓、圖書館、宿舍樓都是冰冷的水泥,造型美則美矣,卻沒有古代書院的那種溫度和芳香。
在書院中做些血腥的事,她從心底是不願意的。
正想著,風聲中微微一響,冷七來到容溪的近前,低聲說道:“王妃,屬下已經查清楚了,那人的確是從書堂中溜了出來,他從那裏跳過了院牆,然後一路填奔大道,屬下回來報信,冷八還在跟著他。”
“他還會再回來的,不用著急,”容溪的嘴角噙著一絲譏諷的笑意。
冷七沒有說話,雖然心中有疑問,但是卻沒有問出來,容溪也不解釋,對他說道:“你且在暗中等待吧,看情況再說。”
“是。”
那群學生紛紛回了房間,他們的房間是三兩個人住在一起,單人的獨間房並不多,如果需要的話,需要在學雜費用中另加一部分錢,所以很多的貧民子弟也便沒有再多支出這部分費用。
費清林便是這些貧民子弟之一,他為人謙卑,實際上是“卑”多於“謙”,他處處小心,特別是和那些貴公子出身的同學更是如此,他不敢有任何的差錯,隻想著左右逢源,順利在天陽書院畢業之後,再能夠進入朝堂。
他剛在床邊坐下,門外有人說道:“費清林,監正叫你。”
費清林轉過頭來,“叫我?”
“是啊,快點吧。”那人回答道。
費清林應了一聲,急忙快步從房間裏出來,他一邊走一邊整了整衣冠,心中微微有些緊張,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能夠入得了白遠莫的眼,在書院兩年了,他努力讀書,小心做人,雖然努力與那些同學的關係處好,但是,白遠莫找他,還是第一次。
他不敢有絲毫的怠慢,腳下的步子加快,去了白遠莫的書房。
白遠莫的房間在一幢獨立的二層小竹樓上,下麵辦公,上麵睡覺,一方麵是有自由的空間,另一方麵,他的身份特殊,又有寧王府的隱秘關係,有很多重要的東西,他必須小心謹慎的處理。
他坐在書房中,手指下是一張薄薄的紙。
門外響起輕輕的腳步聲,有人在門外喊道:“白監正。”
“進來。”白遠莫直起身子,對門外說道。
門被輕輕推開,一人從門外走進來,他穿著淺灰色的棉布長袍,腳上穿著黑色的敞口布鞋,鞋邊的針腳細密整潔,但是,它卻是一雙布鞋,和那些靴子、錦緞材質比起來,怎麼也是不起眼的。
進來的人眼神也是微微慌亂的,雙手似乎不知道放在哪裏,他上前一步,再次說道:“白監正。”
白遠莫把他的局促看在眼裏,卻不動聲色的說道:“坐吧。”
費清林局促的笑了笑,卻不敢往白遠莫所指的座位坐,隻說道:“學生不敢,監正有什麼事,但請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