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三章 生疑(2 / 2)

冷亦維擺了擺手,“上來坐。”

秋士居微微遲疑了下,最終還是提著袍子邁步上了亭中,微涼的風迎麵吹來,帶著淡淡的竹香,混合著這酒香,讓他一直緊繃的神經總算微微鬆了一些。

“秋大人,要不要來一杯?”冷亦維的眼角微挑,掃了秋士居一眼。

秋士居好酒,也是品酒的行家,眼前冷亦維的這壺酒,他不用品也聞得出,這是上等的一杏春,至少是八年以上的陳釀方能有這種琥珀之色,製法極其複雜,不但需要上好的製作材料,還要有嚴苛的釀酒環境,更要有懂酒之人,缺一不可。

而這一壺,可謂萬金。

他縱然再想喝,也不敢。

秋士居急忙擺手說道:“多謝王爺,下官不敢,此番入王府來,是有事要求教於王爺?”

“噢?”冷亦維輕輕的一笑,他飲了一杯酒,唇色越發鮮豔,如一朵沾著露珠的花,他的桃花眼波光閃動,笑意微微,“求教本王?秋大人何出此言?”

秋士居看著他的模樣,心中暗暗嘀咕,這副樣子……若是被那些府中的女子們看見,豈不是要紛紛在肚子裏鬧自己不開眼,在這裏獨占了春光?

可他心中有事,不敢再往下想,隻能正色道:“王爺,山莊之事,下官……自知辦事不利,而這次入宮之事,又成了這種後果,下官實在是……”

“秋大人,”冷亦維打斷了他的話,桃花眼中依舊波光閃動,嘴角依舊笑意微微,隻是那波光中似乎有了幾分冷銳之意,語氣中也帶了幾分寒意,“本王以為,你已經沒有麵目再出現在本王的麵前。”

秋士居難堪的漲紅了臉,他搓了搓手,喏喏的說道:“是……王爺說得極是,下官自知辦事不利,但……現在的情況,如果沒有了王爺,下官實在是沒有了主心骨,還請王爺允許下官將功折罪,給下官指出一條明路來才是啊。”

冷亦維沒有再說話,他伸出手,潔白的手指根根如玉,輕輕握住翡翠的酒壺,衣袖飄擺如雲,姿態風流。

他的烏黑如羽,眼角輕輕飛揚,似載了三月的春花,一枝桃花在他的眼中安靜而妖嬈的開放。

但是,秋士居卻大氣都不敢喘一聲,他分明從那雙漂亮的眼睛中看到了如冰封般的寒意。

冷亦維倒滿了一杯酒,慢慢執著酒杯,站起身來,走到亭邊,他望著虛空處,烏發飛揚,酒香四溢,卻不聞他的語聲。

李海江仔細的嗅了嗅,那腥氣明顯,卻依舊是兩種腥氣交織在一起的味道,他一時想不出來這究竟是什麼東西。

他正要說話,突然有人快步從院外而來,一個婆子走進來,到容溪的麵前說道:“王妃,門上有人來報,說是有位公子求見,那公子說有事,這是他寫的字條。”

婆子說著,把手中的東西往前一遞,眾人抬眼望去,一張折著的字條折成了一個奇特的造型,別人不知,容溪一眼就看出,這是她曾經教給徐震寒的折紙造型。

因為徐震寒的身份特殊,但是以後又有可能出入王府,他出入王府時為了安全起見,最好不要自報姓名,隻要把一個折紙的交給門子遞進來,容溪便知道是他來了。

這個時候,正是比較敏感的時期,容溪也答應等到大比過後就給他和新曉辦婚事,徐震寒為人沉著穩重,斷斷沒有沒事冒然前來的可能,他此時來,必定有事。

容溪立即道:“請他進來。”

“是。”婆子立即前去,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時間不大,徐震寒的身影就出現在小院中,他與新曉對視了一眼,似乎萬般情意都在那一眼之中。

新曉微微紅了臉,容溪把他們的神情看在眼中,但現在也不是說情話的時候,她看得出,徐震寒的眼中有急憂之色,袍角也微微有些塵土的痕跡,想必是來時匆匆,可見事態緊急。

“出了什麼事?”容溪開門見山的問道。

“回王妃,”徐震寒早已經對容溪佩服的五體投地,他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也直接說道:“適方才在我家府中後門,遇到了秋士居。”

“噢?”容溪的眉心一跳,“他看到了你?”

“正是,”徐震寒點了點頭,“如果學生所料不錯的話,他已經起了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