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五章 你敢殺我嗎?(1 / 2)

容秋的手在袖子下不禁慢慢的屋緊,隨即又鬆開,如是三番之後,她提著一口氣,臉上努力的恢複了平靜,“去寧王府算什麼稀罕事?寧王府的大門在那裏敞開著……”

“寧王府的大門的確在那裏敞開著,”左青蓮接過她的話譏誚的一笑,“可是,容側妃,敢問一下,即便是如此,想去就去的人,能有幾人?”

容秋閉緊了嘴巴,沒有再回答,隻是一雙眼睛死死的盯住左青蓮那妝容殘敗的臉,此時正泛著不正常的潮紅。

“關鍵的問題還在於,是王爺讓我去的,而且,寧王妃還接見了我,”左青蓮手肘換了換姿態,烏發流泄,雖然妝容殘破,但舉手投足間仍是風情滿身。

“那又如何?”容秋短促的一笑,“本側妃不知道去過寧王府多少次,而且容溪哪裏不是好生招待?”

“容溪……”左青蓮輕輕的重複道,她低聲呢喃,仿佛那個名字在她的唇齒間輕輕的品嚐翻轉。

窗外的容溪無力的翻了個白眼,這些女人真是閑得無聊了,扯出自己來又有什麼用?冷亦修此時倒是來了精神,他目光沉冷,沉默中有一種沉沉的殺氣彌漫開來。

“你還真叫得出口,”左青蓮抬眼看了看容秋,那目光中分明帶著幾分審視,“雖然說你們是姐妹,但我怎麼忘了,你們終究是有嫡庶有別,否則的話……也不會她是那樣的高高在上,而你……”

她後麵的話停了停,目光在容秋的身上輕輕流轉,雖然容秋身上穿著華麗的月光錦袍,戴著赤金八寶琉璃首飾,眉目間甚至是有幾分像容溪的,但是,無論是風華氣度還是由外而外的那種沉靜,容秋都遠遠不及容溪。

她輕輕的一笑,詭異的笑容在飄搖昏暗的燭火中有些瘮人,容秋更是感覺自己的手臂上起了細密的雞皮疙瘩,“而你……不過是到這齊王府中做了側妃,說得難聽一些,不過就是一個妾,豈是能夠和寧王妃相提並論的?虧你還臉不紅心不跳的吐出容溪的名字,若我是她,現在恐怕惡心的要吐了。”

容溪撫了撫自己的胸口,想吐嘛?好像也沒有什麼感覺,想來是已經習慣了吧,她不由得在心底笑了笑,這些女人個個是辯論高手,個個是心理學家,卻偏偏猜不透她們的枕邊人,她們心中最看重的那個男人的心。

或許……她們看重的也未必就是那個男人,而是那個男人所能夠帶給她們的一切,包括榮耀、地位,以及富貴。

“是啊……”容秋的臉色白了紅,紅了白,她的胸脯一起一伏,顯然氣得不輕,聲音冰冷似帶了霜雪,眼裏的寒意如數九臘月,“你不是她,那你又什麼資格在這裏評論這些?本側妃雖然就是側妃,也比你的位份要高!”

“是的,”左青蓮不以為然的笑了笑,“但是,那又怎麼樣呢?你容秋的目標就是比我左青蓮位分高嗎?恐怕不然吧?幸而……我不是容溪呢--否則的話……”

左青蓮的聲音微微一沉,一字一字說得極慢,但是卻字字如刀,“你以為王爺還會看你一眼?這王府中恐怕連你的立錐之地都沒有了吧?你是真看不出來還是假看不出來?王爺的心思--他對容溪的心思比你多得多呢。”

左青蓮的聲音裏漸漸帶了譏誚,輕飄飄的便揭開了容秋心中那隱諱的傷和嫉妒,傷痛或許不會讓人至死,但是嫉妒卻會。

她霍然變色,聲音淒厲如鬼,眼睛裏的光芒陰冷的似荒原的鬼火,“你說什麼?”

容溪無奈的閉了閉眼,怕什麼就來什麼,她最不願意讓冷亦修聽到的就是這種話,可還是讓他知道了。

清冷的月光透過密密的枝葉落在冷亦修的眉間,照著他鐵青沉冷的臉色,一雙眼睛在冷銳似箭,眼底的暗浪翻湧,猶如漆黑夜色中微薄月光下的海麵。

容溪無聲的在心裏歎了一口氣,她伸手握住了他,他的指尖冰涼,似被這月光浸透,帶走了全部的溫度。

容溪慢慢抬起他的手,包在自己的雙手中,一點一點的溫暖他,他手指骨節精美,薄厚正好,其它的地方都光滑細膩,隻有長年握兵器的地方有薄薄的繭,此時卻輕輕的摩擦著容溪的掌心,微微的疼。

冷亦修似乎歎了一口氣,臉上的冷色卻依舊不減,他反手握住了她的,指尖微微的用力回握她,示意她自己沒事。

屋內的人自然不知道這些,那些對話還在繼續,彼此都慢慢的陷入了瘋狂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