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青蓮震驚太過,也沒有注意到容溪對她的稱呼也已經變了,隻能歎了一口氣,努力收拾了心緒說道:“青蓮真是越發的沒出息了,一再的失態,也著實羨慕王妃,寧王殿下這般的……看重王妃,唉……青蓮便命苦的多了。”
“噢?”容溪微微一詫,“怎麼?左夫人覺得嫁給齊王很命苦嗎?”
左青蓮聽到容溪的這個問題,嚇了一跳,差一點從椅子上跳起來,“不……不,青蓮並無此意。”
容溪沒有說話,隻是眼神中帶著疑惑,左青蓮卻暗暗懊惱,若是剛才的話傳到齊王府,被那些多事的女人拿來作文章的話……她隻顧著後悔,卻沒有看到容溪眼神中除了疑惑之外,還有一絲戲謔。
左青蓮勉強笑了笑,覺得這四麵透風的亭子都有些壓抑,“實不相瞞,青蓮今日前來,是向王妃請求指點的。”
“指點?”容溪的目光微閃,搖了搖頭說道:“此話何意?”
左青蓮長歎一聲,眼神幽怨,長長的睫毛低垂,好不可憐,“青蓮無能,雖然是左家的嫡出小姐,但是父親也隻是個副將,嫁入齊王府也隻能為妾,但青蓮並不後悔,嫁雞隨雞,何況王爺也是個風雅之人,青蓮……十分滿足。”
容溪的嘴角露出一絲玩味的笑意,風雅之人……這是用來形容冷亦維的嗎?滿足?你既然滿足?找本王妃來幹什麼?純屬浪費時間!
“青蓮並沒有其它的才能,隻懂得事事處處以王爺為尊,為王爺著想,青蓮性子軟弱,不似其它的姐妹那般聰慧心靈,時日一長,便顯得青蓮呆呆笨笨。”左青蓮的語氣裏帶了愁苦,像是吃了黃蓮,連呼吸都透出苦味兒來。
孝兒在一邊翻了翻眼皮,偷眼看了看容溪,見她嘴角的那一抹笑意,便知道她根本沒有聽進去,任由這位左夫人在這裏自唱自苦呢。
“特別是……”左青蓮的手指絞著帕子,繡著並蒂雙蓮的錦帕生出一道一道的褶皺來,那蓮花的樣子也跟著扭曲,“容秋妹妹進了王府以後,王爺對她寵愛有嘉,妹妹她聰敏,得到王爺的喜愛也是應該的,隻是……”
她後麵的話沒有再說,她自以為這番話說得足夠有吸引力,也能夠挑起容溪的胃口,隻等著容溪追問,“隻是什麼?”
可是,容溪卻沒有問,再看了看茶杯,轉頭對孝兒說道:“孝兒,這茶涼了,再去換些熱的來。”
“是。”孝兒點頭,拿了茶壺便走。
剛要下亭子,容溪像是才想到左青蓮似的,問道:“左夫人愛喝什麼茶?不如讓孝兒一起帶一壺來,省得一會兒說得口幹舌燥。”
左青蓮臉上的苦色一僵,擺了擺手說道:“不,不用客氣了。”
容溪也真不再跟她客氣,對孝兒點了點頭,孝兒轉身抿著嘴角的笑意,離去換茶。
“繼續說吧。”容溪點頭示意道。
左青蓮剛剛醞釀起來的情緒又被這一個過程給打亂,她想哭也哭不出來,索性咬了牙道:“王妃,青蓮懇求您,向容妹妹說上一說,青蓮並不想在王府爭些什麼,隻是想著……能夠好好的服侍王爺,平安終老,不求名利,也不求位份,隻要能夠守著王爺便好。還請她……不要針對青蓮。”
容溪的眸子微微一眯,她聽到左青蓮說什麼不如其它的姐妹聰慧心靈的時候,便明白左青蓮是暗指其它的女子會些手段,而她自己卻是單純善良的,再提到容秋的時候,容溪也便猜到了她的意思。
隻是……她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容溪剛才不會以為這個左青蓮是什麼單純善良的角色,若真是如此,也不會跑到這裏來和自己一個外人哭訴什麼在齊王府的後宅爭鬥。
難道她以為自己在寧王府的地位是鬥來的?
猜想不如證實,容溪的手指輕輕敲著桌子,故作沉思似的想了想,說道:“左夫人,你的意思是容秋在王府中經常欺負你,所以你今天來找本王妃,讓本王妃管教於她,讓她不要再欺負你?”
左青蓮本來以為這是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事,不成想容溪問得如此直接,她急忙道:“也不是欺負,青蓮也不敢向王妃提管教二字。”
“那你到底想表達什麼呢?”容溪淡淡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