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郡主,是本王的屬下守衛不力,讓郡主受驚了,不知郡主可有受傷?”冷亦維語氣中滿是歉意。
可是,雪瑤郡主卻並不領情,她輕輕哼了一聲,眉梢一挑說道:“沒有,本郡主沒有那麼容易受傷,”她說著,目光在冷亦維的胸前傷口處打了一個轉兒,又繼續說道:“再說,如果本郡主受了傷,王爺還能悠然的坐在這裏與本郡主談話嗎?”
冷亦維的麵色並沒有任何的改變,更沒有惱怒,隻是微笑著點頭說道:“郡主沒有受傷便好,否則的話,本王還真是難辭其咎了。”
雪瑤郡主不想再和他周旋,說這些廢話,她需要時間需要空間靜靜的思考,思考著阿矩所說的那些話到底有幾分真幾分假,而現在,冷亦維根本不可信,她也不可能去向他求證什麼。
她見冷亦維並沒有要走的意思,按捺住心頭的不耐煩,問道:“王爺還有其它的事情嗎?”
冷亦維一直在觀注著她的神情,聽她如此一問,便明白了她的意思,隻是心中的疑惑還沒有解開,他不想無功而返,隻好輕笑道:“郡主還沒有告訴本王,闖入者是何人?本王也好派人去捉捕,嚴刑審問於他,看他究竟所謂何事,要闖入王府,驚擾了郡主。”
“哼。”雪瑤郡主一聲冷哼,“這就不勞王爺了,那人能夠從這齊王府中安危的逃出去,想必已經躲了起來,難道出了這王府,王爺反倒能把他給抓回來嗎?”
冷亦維聽她如此一說,心中更覺得她是認識那人的,不由得警兆大生,他微眯了眼睛,桃花眼中似有冰淩的冷光,他的唇角卻是有淡淡的笑意,語氣仍舊有些許的歉意,“讓郡主受驚,的確不該,如此……本王便先告辭,定當加強府中守衛。”
他說罷,轉身走出了房間,剛剛到廊下,他的腳步微微一滯,他並沒有回頭,隻是微微昂起下巴,目光注視著漆黑的蒼穹。
他唇角的笑意早已經如水紋般消失無痕,目光微閃,如雲後的閃電,刹那亮得逼人,似帶著淩厲的殺機,瞬間逼至!
他一定要查出,雪瑤郡主今天晚上見到的那個人,究竟是誰!
次日清晨,容溪吃著早膳時,孝兒俯身在她的耳邊低語了幾句,她點了點頭,隨即揮了揮手。
孝兒立即會意,帶著其它的丫環快速的退了出去。
容溪側首對冷亦修說道:“阿矩已經回了賭坊,繼續當他的掌櫃,不過,街上的風聲似乎也緊了不少,冷亦維應該已經知道有人去了他的府中,倒是他這麼個盲目的搜法,卻透露出了一個問題。”
“雪瑤郡主沒有告訴他,所闖入的人是誰。”冷亦修總結道。
容溪點了點頭,“不錯,由此我們可以推斷,這位雪瑤郡主對冷亦維也不是那麼全心的信任,這兩個人僅僅是互相利用的合作關係,一旦沒有了利用的價值……”
“那便是最後的下場問題了,”冷亦修夾了一筷子小菜,這小菜是他央求了半天,容溪才讓小廚房裏備下的,和雲香閣的一樣,品種不少,味道各異,再配上早上的清粥,簡直就是絕了。
“雪瑤郡主為人囂張,何況她現在自以為冷亦維有求於她,想必這兩人麵合心不合,早已經不是一條心了。”容溪看他吃得香甜,心中好笑中,身份貴重如冷亦修,對於現代手法淘的小菜都沒有抵抗力,何況其它的人?
這也是她當初思前想後,最後沒有像在明宵開醫館而是開了雲香閣的原因,這些古人中的達官貴人自以為身份貴重,其實他們的見識太淺薄,哪裏見過現代社會那些先進的東西?敢都不敢想吧?那些小吃也是一樣,吃的東西是一個消耗品,吃了還會餓,就還會再吃。如此循環,生意不好才怪。
“他們兩個不是一條心是肯定的,”容溪聽到他的話收回了心神,“問題的關鍵是,我們如何讓她和我們一條心。”
“很簡單,”冷亦修看了她一眼,嘴角一勾,一粒米粘在他的唇角,閃著亮光。
容溪看著他的模樣一笑,抬手為他拈去那一粒米,與他異口同聲的說道:“在達克列的身上做文章。”
話一出口,兩個人便相視一笑。
不錯,目前來看,能夠讓雪瑤郡主關注並且情緒浮動的事情,也隻有與達克列相關的事情了。
一點一點的瓦解掉她與冷亦維之間的合作關係,是當務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