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思索了一下說道:“郡主,本王的容夫人便是寧王妃的胞妹,雖然不是一母所生,但是卻是相知甚深,不如……讓她為郡主描述一下寧王妃平時的習性,也許會對郡主有些幫助,也能夠讓寧王更相信一些。”
“容夫人?”雪瑤郡主眉心一皺,像是想起了什麼,“是那天晚上攔住本郡主的那個女人嗎?”
“正是,”冷亦維點了點頭說道。
“哈哈……”雪瑤郡主毫不避諱的大笑了幾聲,眼底是濃濃的譏誚,嘴角扯出輕蔑的弧,“她?那個女人愚蠢得要命,難道本郡主還要聽她的話嗎?何況……她那麼了解寧王妃,怎麼不見她成功的為王爺解憂呢?”
她瞄了冷亦維一眼,毫不掩飾自己眼中的不屑,“本郡主還真是好奇,不知道這樣愚蠢的女子,是如何能夠入得了齊王殿內下的眼,又是如何穩坐這夫人之位的呢?聽說,她在這王府中可是呼風喚雨,得到的榮寵比齊王妃還要多呢,不知……是不是其它方麵的功夫讓齊王殿內您更加喜歡?”
雪瑤郡主這番話說得極其輕浮,特別是最後的話更是輕蔑而露骨,絲毫不符合她郡主的身份,但是,她的性子便就是如此,想到哪說到哪,不受禮節所拘束,否則的話,也不會拚命追逐達克列,要嫁予他了。
冷亦維臉上的笑意不變,陽光輕輕在他的身上流轉,他的桃花眼底光芒閃動,聲音輕柔的像是這院中的風,“郡主說笑了,如果郡主不願,那本王自不會勉強,本王還要事要處理,先就告辭,若郡主想用什麼,本王已經吩咐過府中總管,隻管找他便是。”
說罷,他轉身向著院外走去,在他轉過身的那一刹那,眼底的怒意刹那如破冰的潮水,洶湧而至。
雪瑤郡主自然不知,她再次聞了聞手中的香料盒子,滿意的點了點頭。
“她怎麼會來?”冷亦修好不容易等到郝連蓓兒離開了王府,迫不急待的來到紅袖苑。
容溪坐在美人榻上,享受著溫暖的陽光,“你說誰?”
“容秋。”冷亦修提到這個名字,臉色都跟著一冷,他現在對容秋一絲好感也無,像在門口遇到她時的冷淡和漠視都是極其忍耐的結果,否則的話,他真想一巴掌拍死她算完。
“噢……”容溪拉長了聲調,“她啊,據說是來給我認錯賠罪的,不過,我自然不會相信她的用意會在此。”
“這個女人究竟想做什麼?如果不是顧念著你和嶽父大人,我……”冷亦修收住了口,但是緊繃的嘴唇和銳利的目光已經說明了一切。
容溪一笑,把大引枕往身下塞了塞,“你堂堂的王爺,和她一個女人計較什麼,何況她還那麼無恥,不是自降身價嗎?左右她也做不出什麼傷害我的事,每每都自食惡果,也沒有什麼不好。”
“嗯?”冷亦修聽到她這麼說,立即來了興趣,眼光一閃,隨即掀起袍子,躺到她的身邊,“這次又是什麼?”
“這次啊……”容溪攏著手,在她的耳邊嘀咕了幾句,冷亦修嘴角不斷的上揚,那一抹笑意越來越濃,“你啊……”
容溪手指繞著烏發,絲絲滑滑,“我也是擔心唄。”
“擔心什麼?”冷亦修好奇道。
“那個雪瑤郡主的易容術如此高超,把我扮得那麼像,若是在再加上香氣,恐怕連你也分辨不出來了吧?”
容溪說完,冷亦修抽了抽鼻子,“咦……怎麼有股奇怪的味道,你今天是不是用醋洗的頭?”
容溪吡牙咧嘴的揮了揮拳,冷亦修笑著拉下她的手,大手包住她的,額頭抵著她的額頭,聲音輕輕說道:“你以為,我隻是憑那香氣分辨出來的嗎?”
他輕輕的晃了晃頭,感覺著她額頭的微涼和滑膩,“香氣自然是其中的一部分,不過那是其次,她的容貌雖然易容得出神出化,但是,那眼中的神情,說話時的語氣,還有動作神態,是無論如何也無法一模一樣的,而你的一切,都已經在我的心裏。”
而你的一切,已經在我的心裏……容溪的心頭一暖,抽了抽鼻子,聞著他身上的清香,感覺著他的心跳和陽光撲下來的暖意,心中像是被什麼填滿。
此刻,歲月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