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邊一出事,他從冷亦修的眼神中已經看出,他已經第一時間通知了自己的人,而在這山莊之中,心腹之人也就隻有郝連趙一個了。
“王爺,有何吩咐?”郝連趙快步走向郝連紫澤,他的臉色並不好看,而且伸手扶住了郝連紫澤,這一個動作,說明他已經知道了這裏發生的事。
郝連紫澤第一次抬眼淡淡的看向戴嬌,恰逢戴嬌抬頭望向他,目光中有隱隱的喜悅,一臉的嬌羞神色,她看向郝連紫澤,發現他的目光平靜,無悲無喜,不冷也不熱,看著她和看著一塊石頭並沒有什麼明顯的區別。
戴嬌的心突然一沉,臉上的嬌羞神色也僵在那裏,然後,她聽到郝連紫澤聲音溫和,說出的話卻字字森然,“你跟隨本王多年,本王也沒有賞賜過你什麼,這個女子,便賞賜予你吧。”
眾人聞言皆是一驚,像是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霍然抬頭看了看他,隨即把頭低得更低,恨不能把腦袋紮入土地裏去。
冷亦修微怔了一下之後,隨即,微微翹了翹嘴唇。
戴立彬呆在那裏,如同木雕,他無法相信耳中聽到事實,有些木然的看著郝連紫澤那淡淡的笑意,而他自己臉上的喜悅也早已經消失不見。
偏偏郝連趙微微皺眉,搖了搖頭說道:“王爺,恕屬下難以從命,屬下雖然未娶妻,但是已經有了心儀的姑娘,也訂了婚約,許了終身,實在是不能收這位小姐。”
這話無疑是給了戴家父女又一個重重的耳光。
“啊,”郝連紫澤似乎並不在意,隻是像是在思索著什麼,停頓了片刻說道:“這樣啊,你看這樣行不行,回明宵之後,本王可以奏請父皇給你和你的未婚妻賜婚,讓你們盡早完婚,至於她,”郝連紫澤淡淡掃了麵色蒼白的戴嬌一眼。
“等我們啟程之時也便一同回去吧,便以侍妾的身份入你的府,回頭大婚之後,便由你的夫人隨意安排吧。”
郝連趙聽到他這個安排,想了想,最終說道:“如此--多謝王爺。”
“也不是什麼大事,”郝連紫澤擺了擺手,“如此,便這樣罷。”
便這樣罷……
幾個字,便定了戴嬌的終身。
戴嬌聽著這主仆二人的一說一答,幾欲昏死過去,她無論如何也不明白,自己精心準備的局,怎麼到頭來,自己倒成了這局中的困死之鬼。
戴立彬張大嘴著,他無法相信,自己養的好好的女兒,突然就成了這個莫名其妙的侍衛的侍妾,這世事無常,可也沒有這麼鬧的呀。
他上前一步,“撲嗵”一聲跪倒在郝連紫澤的麵前,“王爺……王爺……請你……”
“怎麼?”郝連紫澤的手指潔白,輕輕撫著衣袖,“戴大人是想要反悔嗎?本王說了,如果本王答應收下令愛,你可否答應本王一個條件,你也說了,可以。”
“如今……本王已經答應收下令愛,她已經是本王的人,那麼她的事宜也由本王做主,”郝連紫澤輕輕俯身,笑意深深,隻是眼中的光芒一閃,如厲刀劈來,“你應該還記得吧?此事,本王已經做了最大的讓步,若是戴大人想要反悔,不妨去請大昭皇帝,根本你大昭的例律來判定你戴家的罪刑,那個時候本王倒是可以不用插手,隻需要最後把毒害本王之人的處罰知會本王一聲便可。”
一番話說得戴立彬立即噤了聲,他麵如死灰,癱坐在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皇帝聽著郝連紫澤暗含警告的話,心中深知,郝連紫澤說的是實話,他不深究已經算是給了麵子,如果戴家再不識趣,那麼,事情朝著另一個方向發展,損失的可不是隻是他戴家一個女兒了。
戴立彬抬起頭,把最後的一線希望凝聚在眼中,望向皇帝,但是皇帝的神情和緊抿的嘴唇,讓他眼中的那線光芒,飄搖如風中的燭火,最終還是滅了。
四周一片死寂,每個人都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良久,戴立彬終於喃喃說道:“下官……聽從王爺的安排便是。”
“父親!”戴嬌一聲尖叫,她的臉色一下子慘白,仿佛預見了自己的將來,兩眼一翻,暈死了過去。
眾人的一口氣提在喉嚨口,還未來得及散去,隻聽門外腳步匆匆,那像是有什麼緊要之事,催促著來人一步也不敢停歇。
眾人忍不住回頭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