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漢平被輪番的搶白弄得目瞪口呆,頭大如鬥,他覺得自己仿佛被逼到了死角,沒有絲毫的退路。
聽到七公主的問話,他的臉色鐵青,如突然之間就喪失了所有的生氣。
時間如同靜止,周圍寂靜無聲。
容溪坐在那裏,眼睛裏的光芒如寒星,陳漢平……這一次,你是否還心存著能夠翻身的僥幸?恐怕是,沒有那麼容易了吧?
果然,陳漢平終於慢慢的鬆開了握緊了陳信磊的那隻手,拱了拱手,對七公主說道:“回公主,臣沒有那個意思,能夠迎娶公主入陳家,是我陳家一門的榮耀,既如此……臣便去向皇上請罪提親罷。”
他的話說得似乎有些沉重,震得陳信磊一驚,他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父親。
陳漢平卻不看他,他的目光在七公主與郝連紫澤和郝連蓓兒的身上滑過,隨即垂下了頭,微垂的眼瞼遮住了眼睛中一閃麵過的凶光。
容溪的眉心一路,陳漢平這個老家夥,不會是在心生什麼惡念吧?看樣子,要把他密切注意起來才是。
七公主一聽這話,眼睛中頓時放出兩道喜悅的光,嘴角的笑意也重新盛開,她輕輕施了一禮道:“如此……本宮就等著好消息了。”
“公主,臣可否帶犬子一同去請罪?”陳漢平說道。
“陳郎就不必去請罪了,”七公主一笑,聲音嬌柔如體貼的小妻子,“他身子不太爽利,本宮可不舍得讓他奔波勞碌。”
“……”陳漢平無奈,他知道,七公主這是不肯放人,擔心自己反悔了,他咬了咬牙說道:“也罷,如此就有勞公主對犬子多加照顧了。”
“那是自然,”七公主掩唇一笑,腮邊飛起兩片雲霞。
陳漢平在心裏歎了一口氣,事已至此,是沒有再留在這裏的理由了,他微閉了一下眼睛說道:“臣……告退。”
陳信磊一聽他的老爹真要走,不禁有些急了,抬手拉住了陳漢平的袖子,陳漢平垂著眼,看著兒子蒼白的手指,他心中一痛,卻仍舊無可奈何不顧兒子的拉扯向前而去。
陳信磊手上本來就沒有什麼力氣,抓得不穩,陳漢平要走,他又豈能拉得住,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老爹頭也不回的走了。
容溪看著陳漢平的背影,心中暗暗思付,這老家夥倒是一個能夠隱忍之人,越是能夠隱忍的人,就越是讓人覺得危險呢。
看起來,為了避免節外生枝,計劃執行的節奏還是要快一點啊。
陳漢平已經離開,下麵的事兒也就沒有了什麼意思,郝連蓓兒和郝連紫澤向七公主告辭,轉身也離開了小院。
事情已經算是一個小小的段落,容溪與英王妃也快速離開。
直到走出好遠去,英王妃看看左右無人,這才忍不住低聲說道:“這七公主……也太大膽了,這不是逼婚嗎?再說,她自己之前的婚約還沒有解除呢。那可是經皇上親口賜過婚的呀。”
“賜過一次可以再賜一次嘛,”容溪淡淡的一笑,不以為然的說道:“隻要她願意,又能如何呢?這七公主的性子向來是如此。”
“你說的倒也是,隻不過……”英王妃還是有些不能苟同的微微搖了搖了頭,“這件事情……也太讓人無法接受了,不知道皇帝那邊會如何想?”
容溪想著皇帝在路上時的折騰,想著他動的心思,不禁微微一勾唇,一抹譏誚的笑意在她的唇邊一蕩,皇帝恐怕還沒的沒有想過這件事情,或者……在他的心中,對於這個寶貝女兒的婚事,依舊停留在原來的狀態,他還未曾想到,要為七公主另覓一段良緣。
“我們姑且看著吧,”容溪低聲說道:“靜觀其變,也許就是現在最應該保持的狀態。”
英王妃點了點頭說道:“嗯,你說得對。”她停了停,似乎想起了什麼又說道:“對了,我昨天晚上回去和我們家王爺說了。”
“嗯?”容溪漫不經心的問道:“說了什麼?”
“自然是學習輕功的事。”英王妃有些興奮的說道。
“啊?”容溪愣了愣,目光對準了她的臉,她的整張臉上,隻有一個神情:興奮。
“你這個表情和我們王爺的很像啊,”英王妃忍不住掩唇一笑,“不過,我還是覺得很刺激,很好玩。長這麼大,我一直都是做一個端莊的女子,這也要講規矩,那也要儀表,可是,我從來都沒有真心快樂的做過一件自己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