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到這裏,又是輕輕一笑,那嬌豔的臉色與陳家父子忽白忽紅的臉色形成鮮明的對比,“何況,如果真的不可以,本宮也可以請父皇另起一座駙馬府,吃穿用度與宮中一樣便是,再不濟,本宮也可以帶著陳郎回宮來居住,想來父皇也是希望能夠多多見到本宮的。”
容溪聽著七公主的話,簡直就想表達敬佩之情,這番說得……真是不要臉啊!偏偏她說的是事實,隻要豁出臉去不要,那對於天之驕女的她,做到這些事情根本就不是什麼困難的啊。
陳漢平聽得目瞪口呆,握著陳信磊的手指不知不覺的用力,他心中的怒火一下一下的烘著他的心,燃燒著他的理智,他的腿忍不住微微的顫抖,卻又無從反駁公主的話。
七公主看了看陳信磊,她臉上又掛著溫婉的笑意,眉眼間的春情是個瞎子都看得出來,“再有,陳大人,本宮……陳郎和本宮已經……已經……行過周公之禮,有過肌膚之親了。”
“……”
陳漢平的身子終於忍不住晃了晃,但是終究沒有說出什麼話來。
他雖然已經有了思想準備,在看到寶貝兒子如此裝束的時候,他的心裏咯噔了一聲,隻是……他想公主怎麼也不能張嘴說出來,這種事情,哪裏有女人開口出來的道理?現在先不管那些,最要緊的是趕快把兒子拖走。
等到離開了這裏,到時候再說什麼,來個不認帳便是,就算她尊貴是公主又如何,她又不是什麼處子之身,又有什麼證據呢?女人在這方麵就是吃虧,身份再尊貴,男人不承認裝傻,她也沒有辦法!
誰知!誰知!
“喲,”容溪對英王妃說道:“看這樣子,這位陳大人是原本打算著不提這事兒,就裝傻糊弄過去呢。”
英王妃的眼睛中也盡是鄙視,“這般人性,能是個什麼好的,與七公主相配,倒是真的相配!”
容溪呼了一口氣,這事兒啊……還沒有定論噢。
“所以,”七公主不顧陳漢平那蒼白如紙的臉色,嬌柔的說道:“還是請公爹快去向父皇求旨賜婚罷。”
一聲“公爹”,把陳氏父子叫得抖了三抖。
陳漢平吞了一口唾沫,努力的平複著自己的心情說道:“公主說笑了,皇帝先前為公主您和苗疆世子指了婚事,已經昭告了天下,現在臣還能如何再去求?豈不是要觸怒聖威了?若是皇上動怒了,恐怕……”
陳漢平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七公主是個明白人,自然知道他話語中的意思。
“那婚事早已作罷。”七公主非但沒有難堪,反而坦然道:“您應該知道的,那苗疆世子早已經不知所蹤,本宮斷定,他是不會回來了。”
容溪冷冷的一笑,她的指尖輕輕拈住一片樹葉,在指尖輕輕的揉撚,嗬嗬……七公主當然敢斷定,也隻有她,才能夠說得如此自信,如此理直氣壯,因為,她知道,達克列去了哪裏。
陳漢平倒抽了一口氣,他實在心有不甘,好好的陳家,好好的兒子,如果平白娶進這麼一位去,那還談什麼將來?
且不說依大昭律,一旦成了駙馬便從此斷了仕途,從此隻能做一個徒有虛名沒有任何實權的駙馬,單是以後這府中要被七公主攪得七葷八素就斷斷讓人不能忍受。
自己家的那位夫人在兒子的婚配問題是那是相當的謹慎,總是細細的甄選,那條件羅列了一堆,有一條不符合也是不行的,如今……
如果到時候娶回了這麼位姑奶奶回去,夫人還不被氣暈過去?公主絕計不會像其它的兒媳一樣,向公婆早晚請安的,搞不好還要向她去請安,家務之事是更別指望她,立規矩更是免談,她不給自己立規矩便是好的了!
最最主要的是……陳漢平在心中運氣,七公主早先是賜婚過的,現在達克列不知去向,她要嫁到了陳家,那自己和兒子還不被別人笑掉大牙?如何去麵對那些同僚的臉和假意的恭賀?
想到這裏,陳漢平的心中便是火冒三丈,但是卻又不能發火,因為此時的對象是七公主,不管怎樣,自己作為臣子,怎麼可能朝著七公主發火呢。
正在僵持著,突然一道銀鈴般的聲音響起來,那聲音中帶著笑意,“呀!這不是七公主嗎?本宮在這裏先恭喜啦,出遊還會遇到這樣的大喜事呀,真是緣份啊。”
容溪一聽這個聲音,差點笑噴,這話說得多損!下麵的人影一晃,兩個人影走了進來,一個是多彩豔麗,一個是朱紅如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