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秋士居感覺自己的小腿突然一痛,像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他身邊的侍衛急忙上前,“秋大人,您怎麼了?”
“本官突然感覺腿有些酸痛,”秋士居吡牙咧嘴的說道。
侍衛一聽,急忙伸手扶住了他,他正想著讓侍衛扶他上前幾步,去那綠呢轎子附近,身後突然馬蹄翻飛,他身上的汗毛一豎,扭頭去看,果然見那匹性子剛烈的黑馬如雷霆般衝了過來。
秋士居本來就酸痛的腿突然更軟了幾分,差點沒有坐到地上,冷亦修伸手勒住了馬韁繩,從馬背上俯身看來。
容溪從車簾中看著這一幕,她指了指那頂綠呢大轎,問道:“那是誰的轎子?”
孝兒扭頭望去,壓低了聲音說道:“小姐,那是齊王的轎子。”
“嗯?”容溪的聲調微微上揚,她剛才還在想著,怎麼這隊伍中不見那位齊王殿下呢?這種時候他不可能不來啊。
原來,這位王爺沒有騎馬,而是坐了轎子,她輕笑了一聲,“怎麼齊王這次是坐了轎子,沒有騎馬呢?”
“誰知道,”孝兒的目光又掃了掃那轎子,“可能是因為齊王身子嬌弱,又是多年的大病剛好了沒有多久,又有些不適也說不定啊。”
容溪微著眼睛沒有說話,那這麼說來,秋士居剛才是想到齊王的轎子邊跟他說些什麼呢?
“秋大人可是身子不適?本王看你臉色發白,”冷亦修在馬背上俯身問道。
“……不,不是……啊,下官隻是……”秋士居看著那黑馬銅鈴一樣的目光,那碩大的蹄子,便有些不安,冷汗不停的往外冒,他心中暗道:你隻要讓這馬兒離我遠些,我就沒事了。
“秋大人到底怎麼了?”冷亦修問著扶著秋士居的侍衛。
“大人說是腿突然酸痛,差點摔倒。”其中一個侍衛道。
“如此……”冷亦修點了點頭,“秋大人為秋遊之事的主辦官員,這還沒有到地方便身子不適可不行,萬一耽誤了差事惹得父皇發怒豈不是更加不妙,不如趁著這點功夫,秋大人好生休息一下,來人……”
他說著,不等秋士居張著嘴想要拒絕,對著那兩個侍衛一揮手,指了指那邊的一頂軟轎說道:“秋大人的轎子想必太硬,坐起來不舒服,就那頂軟轎吧,舒服些,讓秋大人好生休息。”
“是。”兩個侍衛不容分說,直接把秋士居架到了軟轎邊,塞了進去。
“王爺,下官……”秋士居還想再說什麼,冷亦修在馬上淡淡的一笑,眸中卻閃過冰淩般的冷意,“秋大人先養好身子罷,否則的話無法為父皇盡忠,豈不是為臣子的不是?”
一句話把秋士居想要說出來的話堵了回去。
容溪的嘴角浮現一絲得意的笑容,冷亦修幹脆利落,肯定也覺察出了秋士居想要向齊王冷亦維說什麼的想法,這才當即立斷。
她的目光與他的在空中一撞,一抹了然的笑意撞入彼此的眼眸。
隊伍一路前行,下午才在一座莊園前停了下來,莊園中門大開,朱紅色的油漆門放著紅光,上麵釘著金黃色的大銅釘,高高的門上掛著一塊黑木刻金字的牌匾,上麵是蒼勁有力的四個大字:“宿鳴山莊。”
宿鳴山莊依靠著宿鳴山而建,半邊是山,半邊是水,風景非常優美,現在正值秋季,樹葉金黃,天空蔚藍,莊園威嚴肅穆,像是一幅充滿詩意的油彩畫。
宿鳴山莊四皇子的產業,東疆容家年年都是納稅大戶,每每來京城時皇帝都吩咐好好的款待,一方麵是因為容貴妃的麵子在,一方麵則是因為東疆容家的勢力不容小覤。
一來二去,容家便上奏了皇帝,買下了這麼一塊地,建了一座莊園,平時很少對外開放,也隻有容家有人從東疆來京進項麵聖之時才會在這裏住下,所以,外人隻知道這座莊園神秘奢華,能夠真正看過的人卻是極少數。
這一次,把地點定在這裏,皇帝也很高興,省得風餐露宿,也可以換換環境,其實本來這次秋遊他大可不必親自來的,隻是,因為某一些原因,他還是來了。
容溪下了馬車,冷亦修牽馬走到她的身邊說道:“這裏便是宿鳴山莊的,裏麵很大,而且還有一些特殊的機關消息,四弟已經在昨日便吩咐人把那些可以傷及人性命的機關關掉,但為了以防萬一,你還是要跟手下人再交待一次。”
容溪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