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起急,奈何自己手中雖然有幾分勢力,但是方鴻林和方夫人的手下也有忠心之士,若要真的明鬥起來,自己可是不占什麼理。
說到底,這鴻來賭坊,可是姓方的。
他心中焦躁,特別是聽到下麵的人彙報說,刺殺方夫人失敗,他的心中更加的焦躁不安。
刺殺她是自己那日頭腦一熱下的決定,事後又覺得有幾分不妥,但命令已發,若真成了,少不了要背負一些不好的名聲。
可眼下,比沒成更讓人不安。
下人回報說,事情不但沒成,方夫人還被他人所救,那人神秘,不知身份,隻知道一定不凡,因為那兩個刺殺之人腿骨碎裂,而對方不過是隻用了一招。
他微微抽氣,心中越發的不安,正不安中,聽到又有人來報,據說是方夫人平安的回來了。
喬誌懷心中更亂,立即派人監視,監視的人卻剛剛回報說,方夫人閉門不出,不知道在房間裏幹些什麼。
喬誌懷心中大疑,方夫人生性風流,她從來不會把自己悶在房間裏,這次是怎麼了?難道……是發現了什麼,在醞釀著什麼?是一舉把自己鏟除的方法?
他正在疑惑不安著,來回的在房間裏走動,突然,門外輕輕一響。
喬誌懷急忙回頭,正想要怒斥手下人不懂得規矩,居然不敲門就敢進來,誰知,一抬頭,進來一個陌生人。
是一個年輕英俊的男子。
此人烏發高束,肌膚如玉,眉若沉羽,眉梢微微挑起,帶著幾分淩厲,眼睛閃亮,如兩汪來水映著天上的星辰,明光直逼人心,他的唇紅潤似花,比女人的還要嬌豔上三分,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
喬誌懷一愣,隨即便是一驚,自己這院中安排了不少的人手,怎麼此人進來,自己手下的那些人連個聲音都沒有?
莫非……
他一愣之下,警惕之心大起,後退了兩步,身後不遠便是兵器架子,上麵放著他的寶劍,他臉上卻保持著鎮定之色,平靜道:“閣下是何人?”
那人一笑,隨便在他書房的椅子上坐下,坐下之前還嫌棄的用手中的一把小匕首挑起了椅子上的椅墊。
喬誌懷看著此人的作派,嘴角微微的抽了抽,莫名其妙的半夜來訪,還嫌棄自己的椅子髒?這個人到底是幹嘛的?
“你究竟是誰?”喬誌懷又往後退了一步,“你可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
“我知道,”那公子輕輕點頭,“方府,喬二當家所在的院子嘛,院中連明帶暗的有十八名護衛,四個用劍,十個用刀,還有四個用棍,可對?”
他說得輕描淡寫,似乎在拉閑話家常,在喬誌懷聽來,卻是如滾滾的悶雷轟鳴而過。
最近不太太平,他也擔心方夫人惱怒,會報複他,所以院子中從昨日起便加派了人手,十八個人,比平時多了八個。
喬誌懷的心狂跳,他努力壓平的聲音中也有些微微顫抖,“你到底想幹什麼?”
“啊,其實也不想幹什麼,”那公子輕輕一笑,笑意溫婉如花,眼中的殺機卻是乍然一見,“不過是想借你的人頭用一下。”
在外麵奉命而來的冷十,看到守在書房外的兩個人,又聽到裏麵的這句話,不由得微微一個踉蹌。
冷十翻了翻白眼,對著對麵笑眯眯的冷十五和擺著一張臭臉的冷十六,打了一串手勢道:“你們怎麼來了?”
冷十六沉著臉不理,冷十五回道:“王妃要來,我們的任務是保護王妃,自然也就跟著來了。”
“王爺知道嗎?”
“那你得去問王妃。”
裏麵喬誌懷聽到這句話,身形立即暴退,伸出手臂抓向自己放在架子上的寶劍,年輕公子也不攔著,微笑著看著他。
喬誌懷心中又驚又怒,把劍抄在手中,“鏘”的一聲,長劍出鞘,在空中微微一道光閃。
年輕公子不慌不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微笑道:“準備好了?”
喬誌懷濃眉一豎,咬牙道:“你到底是何人?為什麼與喬某過不去?”
年輕公子抽出腰中懸掛的寶劍,那劍鞘烏黑閃亮,像是一道黑色的閃電,穿過濃厚的黑夜,“唰”的一下,綻放出銳利的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