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沒有異響,倒是隱約有幾聲低低的笑聲。
容溪的眉梢挑得更高。
“那是方鴻來的弟弟,方鴻林。”冷亦修的聲音適時的在她的耳邊響起,簡單的解釋道。
“噢……”容溪拉長了聲調,頗有些意味深長的味道,“和那位二當家不對付?”
“聰明,”冷亦修微微笑著,點了點頭。
“真是有意思,”容溪手指敲著下巴,“這院子不大,戲碼倒是不少呢。”
她說完,又側頭看了看身邊的冷亦修,目光閃爍,“明明都有了男朋友,怎麼看到美男還要往上撲?”
“男朋友?”冷亦修微微怔了下,隨即大約懂了她的意思,他一笑,目光中帶著幾分戲謔,“她可不隻一個男朋友。”
容溪微微抽了一口氣。
夜色幽深,卻並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夠安然進入夢鄉。
齊王冷亦維在書房裏,臉色鐵青,書房裏的燈被撥得極亮,映著他的目光猶如猛獸之火,他看著桌子上的那些信紙,上麵詳細的記錄著這一陣子發生的事情。
他的嘴角噙著笑意,那笑意森冷,他抬手,手中的信紙飄至燭火的上方,轉眼間便化為灰燼。
那燭光點燃信紙,猛然一亮,讓下麵站立的黑衣人心頭一跳。
“這些消息連皇帝都知道了,天天拿這事兒在朝堂上對三司發難,你現在來告訴本王這些,是什麼意思?”冷亦維的聲音平靜,卻有隱隱的怒氣湧來。
“是……屬下失職,”黑衣人的身子微微一抖,單膝跪地道:“回王爺,最近各個堂口都發生了大換血,屬下安插的那些內線,都……”
他還沒有說完,一道冷光呼嘯而至,他的眼睛瞬間睜大,卻無法躲閃。
“哧!”
一聲鐵器入肉的聲音,黑衣人隻覺得那一腔的熱氣都散了出去,脖子上的那個血洞不斷的湧著血,他的眼睛瞪得老大,一手扶著咽喉,一手慢慢伸向高高坐在上麵的冷亦維。
冷亦維的臉色依舊,聲音卻一寸一寸變冷,“你應該知道,本王需要的,從來不是理由。”
他拍了拍手,外麵出現兩個人,把屋子裏的屍體拖了出去,又快速的打掃幹淨,連一絲血腥氣味都沒有留下。
他揮了揮手,屋子裏的燈滅去了幾盞,光線立時暗了許多,他的臉映在陰影裏,目光閃爍似陰冷的寒芒。
葉衝銳被殺,居然扯到了赤鷹的頭上,而赤鷹與葉龍發生血拚,已經混亂成了一團,恐怕那些江湖草莽眼皮子太淺,目光太短,隻顧得盯著眼前的幫主之位,根本不會顧忌到那件重要的事情了。
他微微閉上眼睛,在腦子裏快速的拿著主意,這件事情必須要做下去,本來與其它國家幾個勢力都商談好準備合作的,大比正是一個好時機,卻不成想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冷亦修破壞。
眼看著幾個外援都被切亂,豈能善罷甘休?!既然得不到,就毀了他們!讓他們帶來的那些選手,優秀的全都把命留在這裏!不但讓他們回去無法交待,還能讓冷亦修因著大比,在皇帝心中的分量一落千丈!
這的確是一個一箭雙雕的好主意,可偏偏,這葉龍幫與赤鷹就起了衝突!葉衝銳之死轟動帝都,人人都說,葉衝銳之死是赤鷹所為,可是……
冷亦維的臉色一冷,他總感覺這件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未免太巧合了些。
可是,如今現在也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眼下最重要的,不是去追究那些已經發生的事情,而是要想下一步的對策。
眼下,隻能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堵坊了,隻有讓全部的賭坊都動起來,才能夠把事情的局麵扭轉過來。
隻有一個大開賭坊,似乎是不太夠了。
他目光輕轉,低聲吩咐道:“來人!”
門外進來兩個人,垂首站立,冷亦維道:“更衣!”
時間不大,換了夜行衣的冷亦維如一隻輕燕,快速出了齊王府,他站在樹梢上,目光快速的在下麵的事物上掠過,隨即身子一飄,便向著大開賭坊的方向而去。
大開賭坊依舊熱鬧,隻是,針對新賭法,又重新貼了一些規則,引得不少人觀看。
規則很簡單,隻有兩條。
第一,把一賠百提升為一賠一百二;
第二,如果你買的選手在大比結束之前出現了安全問題,比如刀劍無眼,出現了意外,那麼,賭約就自動消除,賭金退回二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