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公公急忙一甩拂塵,走上來兩個小太監,小心翼翼的連桌子帶抽簽箱抬著走,剛剛走下比武場,拐彎到了後台,兩個人便驚異的發現,那隻抽簽箱突然“啪”的一聲碎得四分五裂。
四個人下了比武場,各自回歸自己的位置,冷亦修剛剛一過來,容溪立刻站起來,低聲問道:“究竟怎麼了?”
“抽簽箱裏被動了手腳,第一次的時候風翼南的手指斷了。”冷亦修一邊說著,一邊慢慢伸出手掌,在他的手心裏,躺著一把小小的匕首,隻有男子的手掌長,邊緣鋒利,雪亮冒著寒光,隻是,已經斷成了三段。
“箱子裏的?”容溪微微抽了一口氣,如果不是四個人都有了防範,這把鋒利的匕首一現,如果誰不幸被割斷了手筋,那可就廢了。
“不錯,”冷亦修點了點頭,臉色沉冷如鐵,眼睛裏的光芒冒出憤怒的火光,他低聲道:“我一定要查出此人是誰。”
“我已經讓十五去後麵找那個小太監了,”容溪拉著他的袖子坐下,“我覺得此事不像是冷亦維所為。”
“噢?”冷亦修的眼神中閃過讚賞,沒有想到容溪動作這麼快,“為什麼不是他?”
“嗯,我在發現異常的第一時間去看向他,他正好也看向我這邊,那一瞬間,看他的反應,我覺得不是他。”容溪如實說道,這件事情事關重大,她不想有所隱瞞。
冷亦修挑了挑眉,眼光刹那職奔雷,向著冷亦維看了一眼,“但願與他無關。”
“莫非是有人想栽贓到他的身上?”容溪輕輕一笑,狡黠如狐,“相信他看到我看他,心中也惱怒的很,明明不是他做的,卻讓人以為是他,這種背黑鍋的滋味並不好受呢。”
冷亦修的嘴角泛起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眼睛裏是淡淡的譏諷,他微微俯首在容溪的耳邊說道:“好好的注意安全,其它的不用顧慮太多,如果在這兒呆的無聊,可以先走。”
“好,我知道了。”容溪點了點頭,“你去忙,放心。”
冷亦修握了握她的手,轉身離開,其實他如何能夠放心得下?現在的容溪身懷六甲,和他是緊緊拴在一起的,已經成了他的骨中骨,肉中肉,而那些想著算計自己的人,也會把她視為自己的軟肋。
冷亦修的眼底閃過一絲悵然,他用力握了握拳,手指間散出點點銀色的粉塵,那斷裂的小小利刃,在他的手中消失無痕。
他的目光向著比武場中央看過去,四國的參賽選手已經陸陸續續的上了台,按照在台下坐的位置一一站好。
容溪此時的注意力,則是轉到了西南角的看台,那個看台上人們目光灼灼,一張張年輕的臉因為興奮泛著淡淡的薄紅。
正是天陽學院的那群學生們。
這些學生都是經過白遠莫精心挑選出來的,學識、相貌都拿得出手,有的雖然是寒門學子,但是貴在人品出眾,學識優秀,越是這種沒有家族牽絆的人,用起來越是得心應手。
他們今日全都精心的裝扮過,隻是與女子的盛裝不同,隻在細微之處見真章,既要突出自己的不同,還要不露出刻意。
場上比武的那些姑娘都是身份不俗之人,如果在她們的眼中落得個輕佻浮躁的形象,那可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容溪的目光在前排的幾個人身上掃過,那份出席的名單她在冷亦修的書房中看到過,坐得越往前的,越是一些被他和白遠莫看中的人選。
她慢慢的飲著茶,目光落在前排最右邊的那個年輕男人的身上,他穿了一身淡青色的衣衫,整個人看上去像一團輕柔的煙,在陽春三月的田野間淡淡的飄蕩,而他臉上的那種神情也是淡然高遠,雖然也望著比武場中,但是那眼神卻是空靈,和其它的人顯然不同。
有點意思,容溪微微翹了翹唇。
她記得,坐在這個位置上的人,名叫徐震寒,父親是原大學士徐滿華,徐老先生一生清廉剛正,隻是前兩年卻不幸亡故,眼下隻餘下這一子和亡妻。
容溪的眸光著重在徐震寒的身上落了落,所謂門風,所謂風骨,由這父子二人的身上可見一二。
眾學子的眼光又是一緊,那眼光的熱火更上一層,容溪抬眼一望,中間一人舉著旗子一甩如令下,那些姑娘小姐已經把兵器放到了一邊的架子上,第一局,全體上場,為了避免兵器誤傷,需以拳腳對抗,比試輸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