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時,冷十六快步而來,見眾人都站在馬車下,心中一驚,轉頭看了看,還沒有等他發問,冷亦修先開口問道:“十六,郝連公主呢?”
冷十六心頭一跳,“屬下看著郝連公主進了暗道,然後才快步離開,直奔這裏而來,怎麼?公主沒有到嗎?”
“看來,是出了岔子了,”冷亦修的臉色微沉,事出必有因,而這件事情可大可小,如果郝連蓓兒出了危險……
“屬下即刻回去查看!”冷十六說完,急急的轉身就走。
“不必了,”一直沉默著的郝連紫澤開口說道:“她已經到了。”
眾人一聽,都轉過頭來看著他,不明白他這樣說是什麼意思。
容溪的目光滑過郝連紫澤腳邊的那些車輪印痕,臉色微微一變,說道:“你是說……”
“不錯,”郝連紫澤知道容溪猜出了他的意思,點了點頭說道:“她應該是被人挾持了。”
眾人的臉色均是一變,冷十五和冷十六首先想到的就是齊王,或者是此次和拜月樓有關的人,而容溪和冷亦修的心裏明白,此事恐怕沒有那麼簡單,否則的話,郝連紫澤不會說得如此篤定。
他顯然是從地上的車輪印記上看出來的,但是,憑什麼能夠從車輪印記上能夠看來郝連蓓兒是被挾持了呢?
其中一定大有蹊蹺。
“這個印記,”果然,郝連紫澤指著那地上的車輪印記說道:“你們仔細看,和其它周圍的那些是明顯不同的,深,而且寬。”
眾人急忙低頭一看,仔細的對比一下,果然是如此,“那又如何?”冷十五不明白為什麼不趕快去追,而是在這裏討論什麼車輪印記的花紋。
郝連紫澤的眼睛裏浮現一絲陰雲,“這種車輪印記,據我所知,乃是明宵郡家所有,郡家是明宵的第一大商戶,生意遍布全國,如果說郡家掌握著明宵一半的經濟命脈,那一點也不為過,而這種車輪,就是郡家為了各處的生意專門打造,因為生意遍及的廣,需要走很遠很長的路,各種路況各有不同,馬車的損耗極大,所以……”
“一半的經濟命脈,”容溪聲音低喃,卻字字清晰,“你們也敢?”
郝連紫澤抬頭看了看她,眼中閃過一絲無奈,慘淡的笑了笑說道:“做為朝廷當然不願,隻是,郡家百年大戶,是幾輩人的傳承,豈能是說動就能動得了的?而且,現在已經成了這種局勢,更是動它不得。”
“但是,能夠把生意做到如此大的家族,更應該明白,就算是商家做得再大,也不能與朝廷為敵,否則最終也隻會是死路,沈萬三又如何?這個郡家的人又為什麼遠赴到此,挾持蓓兒?”
冷亦修和郝連紫澤的眉心都齊齊一跳,他們沒有想到,容溪居然連生意上的事情也像是有些通,隻是……沈萬三是誰?
現在卻無暇去想,郝連紫澤搖了搖頭說道:“郡家雖然勢大,但是從未與朝廷有過什麼衝突,你說得對,能把生意做到這個份兒的,自然都是聰明人,這一次……”
看著他一臉的茫然,容溪也明白了郝連紫澤根本也不清楚其中的原委,那麼,既然如此,就隻能順著車輪往下追了。
一眾人重新上了車,卻沒有了剛才的笑語歡聲,大家的心頭都沉甸甸的,不知道郝連蓓兒到底被挾持去了哪兒,拋開她的貴重身份不說,她總歸是一個女孩子,特別還是這種民風保守的古代。
容溪揉了揉太陽穴,她微閉著眼睛,靜靜的思考,這樣追著下去,會遇到什麼?憑著這車輪就能救出蓓兒嗎?
如果對方知道自己的車輪特殊,既然知道郝連蓓兒的身份,就不會知道郝連紫澤也在這裏嗎?還能留下這些印記讓人去追?
這不太符合做事的常理。
“停車!”容溪突然睜開了眼睛。
“什麼事?”冷亦修立即問道:“可是不舒服?”
“沒有,我沒事,”容溪擺了擺手,“我們這樣追下去不是辦法,讓十五和十六還有郝連趙等人去追,我們回城去。”
容溪看了一眼郝連紫澤說道:“既然是郡家的人挾持了蓓兒,那麼,他們肯定就是有所求,否則也不會等到你們來到大昭再追著來挾持,所以,我斷定,蓓兒一時並無危險,還有,他們既然知道蓓兒的身份,那麼,所派來的人就一定不是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