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溪微微驚歎,好巧妙的心思,她上前看了看,果然能夠看得遠,地上街道上的燈籠如一個個小小的火把,看起來的確是很高了。
她攏目看著四周,最近處的那一座院子裏亭台樓閣看上去布置的十分雅致,院子裏的燈籠在微風中晃動,上麵書寫著一個大大的“齊”字。
她的眸光一縮,從身後拿下那個長筒形的東西,對準了洞口,看向齊王府的院子。
冷亦修見她用這個東西看,不由得也好奇的拿下來去看,這一看之下吃了一驚,沒有想到,這個東西看到的東西居然如此的清晰,原來以為自己的目力還不錯,但是明顯和這東西比起來,還差得很多。
“這叫望遠鏡,”容溪知道他心中的疑惑,解釋道:“顧名思義,就是能夠看到很遠的東西,比眼睛看得清楚,還可以把東西放大,如同在眼前發生一樣。”
冷亦修一臉欣喜的看著她,雖然不明白為什麼容溪會這種稀奇古怪的玩意兒,但是他卻沒有追問,隻要她願意說,就一定會說的。
“看!”容溪指了指下麵,冷亦修也從望遠鏡中看過去,隻見剛才還空空蕩蕩的院子,急匆匆的走過來一個男人。
那男人穿著圓領錦袍,腰間紮著帶子,腳上穿著一雙黑緞麵的靴子,看穿著打扮應該是一個總管。
冷亦修在一邊說道:“他是齊王府的總管,姓馬。”
容溪點了點頭,“看他這樣子,應該是有急事。”
果然,那馬總管走到一間房間的門前,抬手敲了敲門,隨後他走了進去。
“進了房間,這就看不到了吧?也聽不到在說什麼,”容溪回頭看了看冷亦修,“要不咱們還是下去看看?”
“不行,”冷亦修搖了搖頭,“現在的情勢不明,我們不能打草驚蛇,再者,要去的話也隻能是我自己去,或者派別人去,你去太危險了。”
“以前……”容溪還想說什麼,冷亦修直接打斷她的話說道:“你也說了,是以前,現在,不行。”
他的神情堅定,語氣堅決,看不出有什麼轉變的餘地,容溪隻好作罷,回頭看向院中時,發現和馬總管一起出來的,還有一個人。
那人穿一身月白色的緞袍,清冷的月光照在他的身上,載了一身的月色光輝,他的發高高束在玉冠裏,麵色如玉,眉目如星,整個人像一株月下的竹,清雅韻致,儀表堂堂。
齊王,冷亦維。
“唔,主角登場了,”容溪看著院中的冷亦維,心道,這家夥長得斯斯文文,儒雅俊秀,卻是一肚子的陰謀詭計,自己穿越過來短短的幾個月,被他算計過多少次了?
“別動,別出聲。”冷亦修突然伸出手來,握住了容溪的手。
容溪按照他說的去做,隨即,從望遠鏡中看到冷亦維似乎有感應似的猛然轉過頭來,目光遙遠卻清亮的盯向他們所在的方向。
夜色沉沉,距離很遠,他應該什麼也看不到。
但是,在那些高手的眼中,有時候不需要真正的用眼睛看到,隻是用心去感覺,就會發現一些端倪,而此時,冷亦維總感覺有人在暗中看著自己。
他的目光穿過夜空,觀察著周圍的一切,四周除了風聲,什麼也沒有,周圍的房舍也很少有比齊王府還要高大氣派的,所以,他隻是匆匆的略過,而最終,落在了那個高高的煙囪之上。
黑夜中,那上麵也是黑漆漆的,沒有一絲光亮,仿佛黑夜中的擎天巨柱,沉默站立。
以往也經常看到這煙囪,隻是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感覺有些……說不出來的奇怪。
冷亦維仔細的看了看,那煙囪外圍光滑,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夠站得住,就算是有高手可以抱住,那也會非常的明顯。
看了再三,確定沒有什麼異常,冷亦維這才慢慢的轉過了頭。
隨即,他擺了擺手,有人拿著托盤走了出來,向著不遠處的一個小亭子走了過去,把托盤裏的東西一一擺放在小幾上。
一壺酒,兩個杯子,還有幾碟小菜,幾種小點心。
然後,冷亦維對馬總管說道:“請人進來吧。”
“是。”馬總管應了一聲,轉身向著後門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