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連蓓兒的聲音輕輕,像這秋日的風,輕輕的吹在容溪的心裏,微微的癢,淡淡的痛,在她的心尖慢慢的彌漫開來。
容溪半晌沒有說話,郝連紫澤的心意她自然是明白的,她隻是沒有想到,在他沉默的背後,居然有這麼多自己並不知道的事情發生。
“容姐姐,我剛才來的時候在路上遇到一個人噢。”郝連蓓兒見容溪長久不說話,以為她是不想再討論這些,就轉移了話題。
“嗯?什麼人?”容溪隨口問道。
“就是……那個淩五國的王爺,很凶的樣子。”郝連蓓兒撇了撇小嘴,“他騎著馬,氣勢洶洶的樣子,差點撞到人呢。”
“噢?你在哪裏見到他的?”容溪敏銳的感覺到這後麵似乎隱藏著什麼。
“就是在那個……叫什麼德陽大街的拐角處,我在那裏買了一包酸梅幹,從鋪子裏出來正巧看到他。”郝連蓓兒掏出一個紙包,“容姐姐,你懷著小外甥,我聽說這個時候要吃點酸的噢。”
容溪笑了笑,接過那個紙包,“好,我替小外甥謝謝你。”
郝連蓓兒開心的又和容溪說了一會兒的話,這才起身告辭了,她剛剛離開,容溪就對孝兒說道:“去問問十五,王爺在沒有府中,如果在的話,就請他快點過來,我有事要跟他說。”
孝兒看著容溪嚴肅的神情,急忙轉身去了。
時間不大,院子裏響起了腳步聲,冷亦修從外麵快步走了進來,帶著一陣風撲到容溪的近前,“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不舒服?”
容溪看著他臉上的擔憂和急切,這才意識到他是以為自己身子不適這才快步過來的,不禁心頭一暖,握了握他的手說道:“沒事,我很好,是有其它的事情要跟你說。”
冷亦修一聽這話,臉上的神情一鬆,他拉了容溪在美人榻上坐下,“正巧,我也收到一個消息,本來想著晚上過來的時候再告訴你。”
他一邊說著,一邊環視著四周,“那丫頭走了?”
“嗯,”容溪點了點頭,說道:“她隻是一個孩子,你不要傷了她。”
“我傷她?”冷亦修無可奈何的苦笑,“我都快怕了她了,我還傷她?”
“這事兒回頭再說,我一件事情很重要,總覺得有些不對,”容溪說道:“蓓兒說,在德陽路的拐角處見到了淩五國的王爺,他出現在那裏……那裏可是去齊王府的必經之路啊。”
冷亦修的目光也微微一冷,“我剛剛收到的消息也是如此,他的確是去了齊王府,不過……”
“被擋了?”容溪麵露了然的神色,輕輕的一笑。
“不錯,”冷亦修看著窗外的一片葉子落下,已入秋天,那些看似繁茂的枝葉,其實已經長不久了,“連門都沒有讓進。”
“這位戰袍王爺還真是有膽量,剛一到的時候就給冷亦維惹了個麻煩,現在居然還敢這樣明目張膽的去,不怕被言官上奏嗎?”容溪微微皺眉,總覺得這其中有些不太尋常。
這位王爺到底是本來就是行事乖張的性子,還是故意而為之?如果是本就如此,那這樣的性格是如何坐穩淩五國的掌兵王爺之位的?如果是故意而為之,他的用意又何在?難道隻是為了給冷亦維製造一些事端?
這一切,都太讓人感覺到不同尋常了。
“他這次可不怕,他有正當的理由,”冷亦修微微彎了彎唇角,眼底閃過一絲譏誚的光。
“嗯?”
“他這次倒乖,先上書給皇帝言明,說是外來是客,而齊王做為皇子應該是半個主人,主人病了,客人哪裏有不去探望之理?更何況……”
他頓了頓,聲調微微拉長,如琴弦微停,扯出譏誚的調子,“他還說,大昭國國主項明睿智,地大物博,廣有四海,一些奇異人士也因為降臨於大昭國,他有幸這次帶人來到大昭,正巧趕上,想要拜訪一下雲山散人,希望皇上批準。”
“哈,”容溪沒有笑意的笑了笑,彈了彈手指說道:“這種鬼話,他也能夠編得出來,真是難為他了。”
“隻要皇上願意相信,那就是真話。”冷亦修的臉上露出譏刺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