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她心中再有不願,也得承受七公主說得有些道理,必須要趕在皇帝知道之前把事情處理好,否則的話……還真是會釀成大禍。
她慢慢的站起身來,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好。”
七公主心中狂喜,臉上卻不動聲色,隻是眉梢微微一挑,急忙俯下身去,“兒臣陪韋娘娘前去。”
容溪坐在亭子中的位子上,慢慢的喝著湯,雖然隔著遠,但是她依舊能夠感覺到容秋所投過來的那兩道挑釁而得意的目光。
韋貴妃剛由七公主陪著出去,容秋就走到了容溪的桌前,她並未走上亭子,隻是站在外麵朗聲說道:“姐姐,你不想知道韋貴妃去幹什麼了嗎?”
她的語氣微揚,字裏話間都透出那一抹掩飾不住的嘲諷意味,她的臉色微微的發紅,那是極度壓抑的激動和興奮。
她的聲音很大,四周的貴婦小姐都聽得清楚,不禁都放下手中的筷子,假裝無事實際上耳邊都豎了起來。
“不想。”容溪連看都沒有看她,喝了一口湯說道。
容秋並不生氣,她心中想道:“容溪!你就裝吧,你就淡定吧,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一會兒我就要看到你表情震驚、痛不欲生的模樣!”
她臉上輕輕一笑,頭上的赤金首飾光芒閃動,遇入她的眼底,“唔……那如果是和寧王殿下我的好姐夫有關的呢?姐姐也不想知道嗎?”
她不等容溪回答,又繼續說道:“妹妹告訴姐姐吧,看姐姐這樣被蒙在鼓裏,實在是替姐姐難受,韋貴妃是去替兒子遮羞了!”
嘩!
她最後一句話一說出口,心裏是無比的痛快,可是在別人聽來卻如同驚雷。
遮羞?!此話是何意?對於男人而來說,除了……還有什麼事能稱得上是“遮羞?”
貴婦小姐們都摒住了呼吸,眼睛裏閃動著八卦的光彩,耳朵一個個豎起像兔子,生怕錯落了一個字。
“噢?”容溪的眉梢挑了挑,神色卻是依舊,語氣中帶著幾分懷疑,“不知妹妹此話何意?”
“姐姐真的不知?”容秋瞪大了眼睛,語氣中盡是哀歎,可臉上卻完全看不到一絲哀歎的影子,“妹妹也是剛剛聽說,你帶來的那位郝連小公主,一早就看上了您的夫君,我的好姐夫,而且……”
她“嘖嘖”了兩聲,歎了一口氣說道:“妹妹都不好意思開口。”
“沒關係,”容溪放下手中的湯匙,淺淺的一笑,陽光撲在她的臉上,那一雙眸子華光爍爍,如寶石一般光彩照人,“反正你已經說了,也不在乎再多說兩句。”
容秋聽出她話中的譏誚,也不在意,隻是咬了咬嘴唇說道:“那妹妹就直說了,聽說這位小公主行事大膽潑辣,早已經向寧王表明了愛意,而且,聽說還要向皇上提出請求賜婚呢。恐怕……是寧王殿下惦記著姐姐有孕在身,擔心您動了胎氣,所以才沒有告知吧。”
她的話引起一片抽氣聲,寧王妃有孕中寧王殿下居然被其它的女子大膽追求,這個女子的身份還十分特殊,竟然是一國的公主!居然還提到了賜婚!
這樣一來的話,那還不是十拿九穩的事?
真是可憐喲……眾貴婦小姐再看向容溪的眼神時都露出了幾分同情之色,本來這妻子在孕中之時,不能伺候男人,男人大部分都是要抬個妾之類的,最不濟也是要收個通房的,可是偏偏聽說這位寧王妃居然沒有這樣做,現在好了,通房沒有收,居然來了一個公主。
這可真是放著小綿羊不要,引來了一頭大餓狼。
要知道這通房一般都是正妻身邊的人,最多也就是一個玩物,等到生下長子,那還不是想怎麼拿捏就怎麼拿捏?如今這位可不同了,地位尊貴不說,還是他國的公主,這下子……
難怪剛才這位寧王妃那麼袒護郝連小公主,莫非是已經聽到了什麼風聲而默認了?或者是想著通過示好讓小公主心軟,不再嫁入王府?
一時間,怎麼猜想的都有。
然而坐在那裏的容溪,隻是淡淡的一笑,如雪中的梅花傲然在眼前綻放,她的眸光如冬日的冰淩,嘴唇翹起如鋒利的刀,“噢?妹妹的消息倒是比我還要靈通得多。”
“妹妹關心姐姐,”容秋福了福身,碰上容溪的目光心中突然有些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