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一件素色的寬身衣袍,頭發也隻是隨意一挽,素手纖纖,握著一本書,靜靜的坐在那裏,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卻不容人忽視。
白遠莫微怔了一下,冷亦修開口道:“遠莫,這是本王的王妃。”
“啊,”白遠莫了然的點了點頭,輕施了一禮道:“見過王妃。”
“罷了,”容溪淡淡道:“先生,好久不見。”
容溪此話一出,白遠莫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折扇一下一下的擊打著掌心,似乎在思索著何時曾經與容溪見過,他回憶了幾次來冷亦修書房的情形,記憶中並沒有見過其它人,都是冷亦修獨自一人在。
他有些茫然的看著容溪,仔細看之下,也的確覺得有些眼熟,但即始終想不出來在哪裏見過。
容溪微微笑了笑,月光從窗子間流淌進來,她的身上籠了一層銀色的光輝,“先生可還記得書院辯論的犬事?”
她這一提醒,白遠莫的眼前一亮,似乎想起了什麼,但隨即又覺得自己的想法過於荒唐,又輕輕搖了搖頭。
容溪隻是微笑著,白遠莫知道依規矩不能這樣隨意盯著王妃看,但是,他卻忍不住一看再看,終於,他瞪大了眼睛,眼神中盡是不可置信的神情,手中的折扇“啪”的掉到了地上,“你……你……”
“好了,遠莫,你猜對了。”冷亦修看著白遠莫那受驚的樣子,心中好笑又有些得意,“今日來可是為了大比之事?”
白遠莫有些尷尬的拾起自己的折扇,對著冷亦修和容溪拱了拱手說道:“在下失禮了,實在是……”
他後麵的話沒有說完,但是心中的震驚也表現無疑,他此時終於明白,為什麼當時冷亦修堅持要為容家的案子出頭,回想起當時容溪在天陽書院的風采,有妻如此,如何能夠不全力維護之?
他呼了一口氣,收拾了一下心情說道:“王爺,此次大比,除了之前和咱們敵對的明宵國之外,還有另外的淩五國和辰陽國,而且,這次的盛況空前,比上屆來的人更多,因為此次淩五國和辰陽國的幾位公主、郡主均已及笄,而且都報了名。”
“嗯,”冷亦修點了點頭,“本王記得,上一次大比之時,淩五國和辰陽國各隻來了兩人,三年過去,那些公主均已成人,是有參加的資格了。”
“是,”白遠莫道:“所以,在下的意見是,我方要在眾多女眷中尋找出眾的女子,好和這些公主搞好關係,想必其它皇子王爺也會有此想法,所以,要盡早做打算才好,因為從身份和地位上來看,宮中那位,始終都是最合適的人選。”
冷亦修的神色一冷,他自然明白白遠莫所指的“宮中那位”是在說誰,嘴角泛起一絲冷笑,“今年大賽的主辦權力在本王的手裏,由不得她!”
“話雖如此,但……如果她向皇上開口,又曉之以情,恐怕……”白遠莫的語氣裏不遠擔憂。
“其實大可不必如何複雜,”容溪放下手中的書,語音清脆如珠,“白先生的想法是好的,但是過於老套了,要知道這女子和女子的情誼也不過是討論一些衣裝、妝容之類的東西培養起來的,這短短的時日裏,恐怕要想感情堅固也非易事。”
冷亦修聽到容溪的話,眼睛亮了亮,他知道,容溪既然這樣說,心中就是有了打算,他手支著下巴,目光灼灼的盯著容溪。
白遠莫如果沒有在天陽書院的那場辯論中見識過容溪的學識,依他的高傲,就算是王妃也已經皺起了眉頭,此時,他微微沉思,竟不自覺的說道:“王妃的意思是……”
“本王妃的意思很簡單,”容溪挑眉一笑,燭光下她的眼睛晶亮如星辰,“要想兩個人快速的建立起友情,天地間除了男女的一見鍾情之外,很難再有其它。”
白遠莫怔了怔,容溪繼續道:“先生是天陽書院的監正,書院中那麼多青年才俊,在大比中不妨請王爺特開一席,凡通過天陽書院通過選拔者,皆可入場觀看比賽,由頭嘛,就說向臨國學習好了,至於其它的,還需要再操心嗎?”
白遠莫微微抽了一口氣,他萬萬沒有想到,王妃居然能夠想出如此驚世駭俗卻又精妙絕倫之法!